唐瑾已经无暇顾及司空青离的情绪,她在入城时发现落凤城的管制突然变得异常严格。
不仅要看路引及令牌,甚至还要搜身。
唐瑾不得已,只能在入城的前一刻脱离了队伍,等到了天黑,趁着夜色,她就像是一只飞鸟,悄悄的潜入了城内。
这还得得益于日前在溶洞内,因祸得福获得的一甲子功力,才让自己的须弥幻影轻松的躲过了黑暗中的查探。
进入城内后,唐瑾发现城门口的严格根本就是小儿科,城内的戒严程度更甚。
她知道,这一次不能再去落凤客栈了,于是她连夜离开了落凤城,并再次进入了遇见金虎的那座大山。
就在她刚刚进山不到半刻钟,山下的官道上出现了大批的骑兵,唐瑾蹙眉,不解上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落凤城如此风声鹤唳。
就在她准备沿着上次金虎带她进入国都的旧路,再走一遍时,突然听见密林里传来了一道嘻嘻索索的声音。
唐瑾眉头微挑,一个纵身飞到树上,然后就看见一道熟悉的金色大猫出现在自己刚刚所站的地方。
“吼?”金虎打着转,四处寻找唐瑾的身影,嘴里不时地发出纳闷和不解的低吼。
唐瑾扯了扯嘴角,一个纵身直接让自己落在了金虎的背上,“怎么又是你?是不是嘴又馋了?”
金虎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沉,刚要回头大吼,突然听见唐瑾的声音,顿时一个懒驴打滚,害得唐瑾不
得不跳下虎背,省的被滚一身的草屑。
金虎见唐瑾不陪它一起打滚,顿时不满的又吼了几声过后才挨挨蹭蹭的来到唐瑾的面前,拿着硕大的虎头用力的撞了撞唐瑾的腿。
然后就用锋锐的牙齿,咬住了唐瑾的靴子,往一个方向用力拉扯。
唐瑾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它的虎头,“别扯别扯,扯坏了可没换的了。”
“吼!吼!”金虎更加焦躁了,它特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就是为了等这只两脚兽,因为它带回去的那个人快要死了。
唐瑾见它如此反常,于是压下心底里的疑惑,重新跳到它的虎背上一拍,“好,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去一个地方是吗?那你带我去吧。”
金虎再次低吼了一声,然后撒开四蹄,朝着密林深处的一个山洞奔去。
一个时辰后,唐瑾从金虎的身上下来,看着眼前黑咕隆咚的一处山洞,嘴角抽搐的取出了火折子。
轻轻一吹,就看见自己左手边有一颗粗壮的松树,她抬手一掌劈中了一节挂满油脂的松树。
用火折子迅速点燃后,漆黑的前路才有了光亮,然后她随着金虎快速进入山洞。
当她看见山洞里,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躺着的那个人时,手中的火棍一下掉到了地上。
“爹!”
金虎一声大吼,一下子惊醒了唐瑾,她慌忙捡起地上的火把,踉踉跄跄的扑到了唐啸天的身旁。
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放到鼻下一探,唐瑾眼
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还好,还要气息!
“吼!”
金虎把头凑近了唐啸天的小腹处,轻轻的拱了拱,唐瑾一看连忙举着火把凑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随即眼里迸射出滔天的怒火及恨意,那里,竟然还插着一枚匕首,看周边已经生出了腐肉,唐瑾可以猜出这枚匕首最起码已经插在这里三日以上。
无边无际的恨意,让唐瑾的双眼再次泛起了赤红,一股黑暗暴戾的情绪突然升起。
她的眼中到处都是尸山血海,在她的脚下,是楚毅轩,是水玲珑,是水家所有人。
还有更多更多像厉鬼办在哀嚎的八大世家,等等等等,唐瑾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啊!!!”
凄厉的尖叫,让金虎不安的突然跳了起来。
“吼!!!”
一道厉声长啸,惊醒了即将要暴走中的唐瑾,她怔然的看着自己,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山洞里。
刚刚还算整洁的山洞,此时碎石四落,再看金虎,正一脸警惕又略带担忧的退到了唐啸天的身旁看着自己。
她猛地回神,然后快速起身来到唐啸天的面前,然后对着金虎郑重一拜,“谢谢你,刚刚吓到你了。”
金虎不满的对着她连吼了好几声,唐瑾心虚的上前揉了揉虎头后,便不再有丝毫耽搁。
把丢在地上的火把往大石旁边用力一插,又飞快的到外面取回更多带油脂的松枝。
很快整个山洞都亮了起来,她解开
身后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了自己的随身用品。
为唐啸天处理伤口,等到她把刀拔出的那一刻,奄奄一息中的唐啸天,突然发出了微弱的痛呼声。
唐瑾五指连动,飞快封住了周围的穴道,再看手中的匕首不由蹙了蹙眉。
这匕首上有毒,可是为何爹爹过了这许多日还没有毒发?她再次往唐啸天小腹处一看,顿时明白了。
那里,有一大瓶药王阁独有的解毒散,正好被唐啸天放在怀里,应该是那个杀手刺入时,也刺破了唐家独门解毒散。
这才让唐啸天留下了一命,唐瑾取下自己的水囊,开始喂唐啸天水。
只是等她看见唐啸天的唇角时,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惊诧。
正常人多日未曾进食或饮水,嘴唇多会干裂起皮,然而她发现自家父亲的嘴,竟然没有一点干裂的征兆。
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水汽,就在唐瑾震惊纳闷之际,自己的手背上突然一凉。
她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就见在唐啸天的正上方,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正在缓缓酝酿而成。
大约不到十息的样子,“啪嗒!”一声,水滴落入了唐啸天的嘴里,唐瑾见此再次回头看向金虎。
就发现金虎仰着虎头,一脸睥睨加嘚瑟的朝她吼了一声,然后它抬起自己的那肥嘟嘟的大蹄子,把一只山鸡丢在了唐瑾的面前。
“吼!”好像在说,本王饿了,赶紧给本王烤肉!
唐瑾抽了抽嘴角,突然就笑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