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有六道菜外加一道龙骨汤,东湖伺候两位主子,给二人倒满了酒后,就招来一名小丫鬟,自己则退了出去。
“来,为了家族,兄长先饮为敬。”
水泗闻言,连忙拿起酒盅,也跟着一饮而尽,“兄长为了家族,殚精竭虑,弟弟敬你!”
俩人齐齐动筷,水荇夹了一口鱼肉,水泗则夹了一根青菜,就这样俩人开始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主院后门的女眷们,也都开始纷纷动筷,与水窿峖分开居住了能有十几年的老夫人,在大儿媳和二儿媳的伺候下,吃下了今日的膳食。
还要一桌是他们的儿孙辈,在屏风的另一面,也都纷纷举了筷。
就在这时,年纪最大的老夫人,刚刚咽下一口软烂的乳羹,身子猛地一僵。
接着,手里的银筷啪嗒一下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老夫人的鼻孔与耳洞里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水荇和水泗的夫人,齐齐放下筷子刚要起身,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砰,砰,砰。”
一连三声重物着地的声音响起,旁边帮着布菜和端茶倒水的丫鬟婆子们,被眼前这一变故吓得厉声尖叫起来。
“啊!!!大夫人?!”
“二夫人?!”
“啊,快来人啊!”
然而,她们的尖叫声刚刚响起,屏风后门那头的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跟着尖叫起来。
“啊!小小姐?小少爷?快来人啊!”
“快点来人
啊!”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前院,水荇和水泗,才刚吃过一口菜,就觉得心口猛地一震绞痛。
“不好!菜里有毒!来人快来人!”水泗冲着外面大喊,一边喊着,一边在自己的心脉周围连点数下。
可是那股冰冷至极的感觉,没有丝毫停止,很快便突破了防线,“噗!”
一口黑血喷出,水泗不甘的倒在了桌上。
再看水荇,早已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两个小丫鬟吓得扯着嗓子大喊,屋外的东湖闻声,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当看见屋内的情形时,东湖吓得亡魂皆冒,他连滚带爬的跑出大堂,对着守护在外面的护卫大喊,“快!有人投毒,谋害家主,赶紧封锁府内所有的进出!
你,赶紧去报官!你去叫大管家来!”
“是!”
“是!”
“是!”
不消半个时辰,水家发生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国都,惊得其他几大家族的掌权者们一片沉默。
就在这时,身在圣女阁的水琉璃,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到一封密信。
打开密信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立刻返回家族,以水家嫡支唯一血脉的身份,接管所有家族势力。”
密信没有任何署名,可这不妨碍水琉璃的判断与行动。
她缓缓撑开手掌,然后轻轻一攥,密信瞬间化为齑粉,随后,水琉璃便站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水家的事很大,一个大世家的嫡支,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屠
戮殆尽。
这让其他世家,以及皇室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唐瑾,正一个人漫步在国都的大街上。
别看她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也报了唐家差点被灭门的大仇,可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与开心。
就在她才刚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官兵驱赶百姓的声音。
“闪开!闪开!抓捕嫌犯,闲杂人等速速退避!”唐瑾闪身退到一家粮铺的房檐儿下。
然后就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在前方呼啸而过。
唐瑾抬头,看见对面正好是一座茶楼,看了看招牌,巧了,与金陵城的天运茶楼竟然是一个名字。
唐瑾穿过街道,走入茶楼。
茶楼总共三层,最上面的全是雅间,最下面的是大堂,在大堂的最前方有一个说书先生。
在堂下,是众多散座,里面坐满了人,有好几个小二,肩膀上搭着白色的褡裢,手里拿着茶壶行走在各个座位之间。
负责迎客的小二,见到唐瑾进来,立即笑眯眯的迎上前先给唐瑾打了一个千儿。
“客官是一个人吗?”
唐瑾点头,“是,麻烦小二哥给找个位子。”
“哟,这一楼好的座位没有了,要不您上二楼,咱家茶楼二楼和一楼其实都一样。”
说着抬手示意唐瑾抬头,唐瑾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说,“行,那就二楼吧,给我找个靠边的位子。”
“好嘞!那客官随小的上楼吧!”说完还高声喊了
一嗓子,“二楼一位!”
到了二楼,小二果然给她找了一个靠着围栏的地方。
唐瑾坐下后,稍微一侧头往楼下一打眼,整个一楼大堂内的情景尽数落入自己的眼里。
很快,跑堂的伙计端着托盘,给她上了一个茶楼的全套,四碟小吃,有花生,有瓜子,还要两个坚果。
一盘干桃蜜饯,一盘青瓜干。
唐瑾道了谢后,自己给自己斟满了茶,开始慢慢的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就见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进入茶楼一楼,然后就奔向了掌柜所在的柜台。
唐瑾挑眉,心想,来了吗?
不一会儿,说书先生正在讲的一个段子,突然终止,然后就见刚刚的迎客小二拿着一张纸送道了说书先生的案前。
那说书先生起先还有点懵逼,待他拿起那纸张定睛一看,就见他眼睛瞬间圆睁。
那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着实挑起了堂下众人的好奇心。
“怎么不继续说了呀?说啊,咱们可都是花着银子来的,怎么不说了呢?!”
有堂下人开始起哄,那说书先生,不愧是玩嘴的人,就见他震惊过后,唰的一下打开折扇。
然后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堂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