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提着篮子,篮子里是她刚刚采摘的新鲜瓜果与紫苏,“侍书,你吓我一跳。”
她快步走到侍书身旁,熟稔的挽住侍书的胳膊,对着侍书笑着说,“你看,咱们种的香瓜都熟了。
正好小姐回来,待会儿咱们就给小姐洗了,然后送给小姐尝尝去。”
侍书偏头看着一脸毫无异样的侍画,她第一次仔细的看侍画的脸,这一看才突然发现侍画脸比以往尖了。
从前圆脸冷静睿智的侍画,如今已经瘦成了鹅蛋脸,眉眼之间似乎也比往日多了一丝媚意??
侍书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种神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侍画的脸上?即便她们失去内功,不能再做小姐的护卫,可也是唐家的奴仆啊。
她怎么可以有了那些画本子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后宅里与当家主母争宠斗狠的女子才有的神态?!
“侍画,你成日里待在这药王谷,是不是腻了,想去外面了?如果是的话,只要跟小姐说一声,我想小姐不会阻拦你的。”
“你说什么呢?谁说人家待腻了?!人家觉得这里很好。”
侍画歪着头,嘴角噙着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容,眼中闪着某种不知名的算计。
侍书看着这样的侍画,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反手提过侍画手里的篮子朝着后厨疾步行走。
“嗳?!侍书!你干嘛走那么快啊?!”一个愣神间,侍画发现侍书已经走出很远连忙从后门就追。
“再
不快点,侍墨锅里的鱼都要炖烂了。”侍书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然而,让侍书没有想到的是,身后的侍画竟然呵呵冷笑起来。
侍书不解的回头,“你怎么这样笑?我说的哪里不对了吗?人家侍墨一直在等你的紫苏……”
“够了!”侍画突然不耐烦的打断了侍书的话,脸上也带上了一抹不屑。
她这样,让侍书更不懂了。
“嘁,一个曾经与小姐共事一夫的下贱胚子,如果我是小姐的话,早就在离开金陵时杖杀这等贱人了。
小姐竟还留她在身边,甚至给她取了侍墨的名字!哼,她那种人炖的鱼,吃了没的被鱼刺卡死!
如果不是她,小姐也不会在楚家耽搁那么长时间,我们就不会晚那么久去接小少爷!
更加不会遇到那些死士,你我也不会伤重不治,彻底废了武功!说来说去都怨那个贱婢!”
“住口!!!”侍书厉声打断侍画狂悖的话语,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脸扭曲的同伴。
她从来不知,侍画的心里竟然如此想侍墨,如此想自己武功被废一事的!
她如此怨怪侍墨,又何尝不是在怨小姐?!!!
还有,什么叫与小姐共事一夫?!小姐从头至尾都没有与楚毅轩圆房好不好?!
“我竟不知,原来在你的心底里,对自己武功被废一事生出了如此怨怼之心。你可知身为唐家暗卫,护卫主子就是我们的使命!!!
你竟为此还攀扯上了无辜的侍
墨!甚至还怨上了小姐,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你可知你刚刚的话语如果被小姐听到,会怎么看你?!”
“难道我说错了吗?!小姐从前去哪儿都带着我们,可是现在呢?!
因为我们的武功被废,只能像个废人一样留在药王谷!哪里都去不得了!”
刚刚还一脸惊怒的侍书突然愣住,随后她看着歇斯底里的侍画好像明白了什么。
“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了。”
充满嘲讽的声音自侍书的嘴里传出,侍画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
“侍书,我们两个才是小姐最亲近的人,你怎么能如此看我呢?我……我刚刚也是口不择言,你千万别告诉小姐好不好?!”
一边说着,侍画一边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侍书的胳膊,侍书已经被侍画刚刚那狂悖犯主的言论彻底气到了。
此时任凭她的摇晃,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眼中这个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伙伴。
“侍画,你是看上那个青离公子了吧?所以你刚刚才说出那般犯上不敬的……”
侍书的瞳孔骤然一缩,尚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就那么卡在嗓子眼里,她手中的菜篮子也滑落在地。
随即,她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小腹处那里插着的一把短刃,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双眼狰狞的侍画。
“你……你……怎么……”侍书双眼含泪,一脸绝望的看着早已面目全非的侍画踉跄后退
。
“我?我怎么了?呵呵,呵呵呵,侍书,凭什么你能跟小姐走,而我不能?
告诉你,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还有,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完,她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狞笑,提手抓住短匕猛地一拔。
噗!鲜血狂喷而出,侍书双眼圆睁的倒在地上,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侍书?!!!”
一道尖锐的叫声乍然响起,是侍墨,她左等右等,最后干脆自己跑到菜园子,正好看见了刚刚那一幕。
侍画一看是她,眼中的恨意更甚,刚要抬起手中的短匕朝着侍墨掷出,突然,“砰!”
她的后背被人一掌击中,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她僵硬着身子缓缓回过头,正好看见司空青离那双极致冰冷的眼神。
她嘴角汩汩的往外溢血,赫赫声不断的从口中发出,然而司空青离已经不再看她那张扭曲愤恨的嘴脸。
而是一步来到侍书的面前,快速的在她的伤口处点了数指,封住了周边的大穴,阻止了血液继续流出。
侍墨双眼通红的看着侍书,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侍书!侍书你不要死!你要坚持住啊!
对,我去找小姐,小姐一定能救你,你等着,你一定要等着!”说完捂着脸跌跌撞撞的往书房的方向跑。
只跑到半路,就看见听见动静迎面赶来的唐瑾和福伯。
一看见唐瑾,侍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姐,小姐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