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消瘦的下颌,寡淡紧抿着的薄唇,和一双漆黑的像是与恶鬼面具浑然一体的眼眸。
她在王府蛰伏两年,还从未见过慎王的真面目,哪怕是在府上,他也是戴着面具的,想必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故而藏头露尾。
“咳咳……”
风里传来一两声断断续续的轻咳。
时榆耳廓一动,迅速判断出慎王身体确实违和。
“时榆,还愣着干嘛,快跪下啊。”身旁的人拉了下她的裙摆,胆战心惊地提醒。
她们这些奴婢不能直视主子,见了主子避让不急,就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去年间,府里有个奴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故意冲撞到慎王面前,结果被活活杖毙,还是当着府里所有下人面杖毙的。
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生非分之想。
时榆收回视线,匍匐跪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
经过时榆时,一角月白暗纹的鹤氅袍摆不经意擦过她贴在地上的手背,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混着淡淡的白檀香,钻入她鼻腔里。
时榆手指缓缓蜷缩,用力将指尖抠进碎石铺就的路基中。
“你们把水提到月台上去,然后速速退下。”沁园管事晚晴对她们道。
时榆起身提起水桶,纤细的手指被碎石划开了几道血口子,血珠随着她的手指用力,如涓涓细流一般顺着如意提手,滴答滴答地落进热气袅绕的水中。
她自小以精血豢养蛊虫,毒蛊也会反哺她,是以她的身体百毒不侵。
但她的血却是剧毒无比。
时榆低着头随着大家一起往外走,临到大门时,一个闪身躲进游廊暗处。
约莫半柱香后,晚晴带着一行人走出来。
“王爷沐浴不喜欢人伺候,你们就守在外院,我先去厨房里为王爷准备膳食。”
趁着她们目送晚晴出门,时榆如一尾鱼似的溜进内院。
“吱--呀--”。
透过门缝,时榆向屋里瞥了一眼,烛火寂寂,落针可闻。
西次间放着一张三折山字座屏,屏上绣有山水,有热气正从屏风后升腾而起。
时榆屏着呼吸,缓缓走到屏风后。
透过纱屏,她看见慎王的背靠在浴桶中,双臂随意地耷拉在浴桶沿上,一动不动,似陷入了昏迷。
阿初,你等着,我这就为你报仇雪恨!
时榆从怀里摸出匕首,轻轻来到慎王身后,泛着寒光的匕首悄无声息地绕到慎王的喉咙处。
就在这时,原本耷拉在桶沿的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
时榆心中骇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钻心般的剧痛从手腕处传来,她的断腕被狠狠砸在桶沿上,匕首也被甩了出去。
下一瞬,她的身体失去重心,被一股巨大的拽力拉进浴桶里。
噗通!
视线里一片兵荒马乱。
她挣扎着想冒出水面,可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就抗拒不过脖子上那只铁钳似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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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那只铁钳手掐着她的脖子野蛮地将她拧出了水面。
出水的瞬间她隐约看到一张脸,只是还没待她看清楚,视线陡然一转,面向了槛窗。
与此同时,勒住自己脖子的虎口骤然收紧,时榆毫不怀疑这只手是准备将她的脖子捏碎。
是谁说慎王自幼羸弱,整日药不离口,手无缚鸡之力的?
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憋闷感涨得她头晕眼花,浑身滚烫。
她下意识去掰禁锢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
濒死瞬间,她看见她的阿初坐在轮椅上,于烈烈火焰里朝她伸出手,微微一笑:“阿榆,我来接你了。”
……也好。
时榆认命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脖子上的力道忽地一松。
然而还没待她缓过气,脖根处又是一阵钝痛,黑暗彻底淹没她。
再次醒来,时榆发现自己身在地牢,昏暗的墙壁上挂满各种各样血迹斑斑的骇人刑拘具,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绑着她的刑架下有一大滩还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