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这跟继后没半分关系。建宁四年开始,荣国女子就可以自立门户了,只不过提出初衷是“充实户籍,多征收赋税”,并无多少人在意。
究其根本,是随着土地的扩张,生产方式发生了变革。以往,荣国弹丸之地,人口密度大,耕田耕地又多处于丘陵,耕作十分费劲,需要出大力,所以只有男子作为家庭支柱。
后来,随着郅阳、北卢的开垦,平原增多、人口不再稠密,作物除了米粮菜蔬,还有桑蚕纺织,女子也能产出颇丰。若无政策激励,女子们织布纺线所得全上交家主、落不到自己口袋,自然提不起干劲。
大半人口长期提不起干劲,对国力是极大的浪费。
锦瑟恍然大悟,对苻沣的叹服又多了些。
她发现苻沣很独特,全无话本子里描述的君王威仪,儒雅随和、脾气十分好,大臣们随便骂随便吵,吵完了继续说事,再重的拳头打到他那里都像陷进棉花。但他想办的事,绕再多弯子、拖再久总是要办的,而且往往能办成。
他从来不急,什么都温温吞吞的,今天不行就明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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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行就三年,反正总会成。
他的身上有一种罕见的、“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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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安抚使,其实是个苦差,在战争中失去子侄的老人、失去父母的孤儿太多,国库财帛有限,调拨下来的钱款只够安置不到一半人,剩下的全得她们自己想办法。
既有政令,说国库调拨的钱不够、普罗大众无人肯信,初来渝安郡的那个年底,她捧着厚厚的赤字账本欲哭无泪,其它几位夫人也一样。
渝安郡富商多,筹钱倒还方便。除了募捐,她还想了个法子,号召大小官员搜出家中不常用的首饰、布匹、茶具、酒器等奢侈物品,借渝安商会的议事堂拍卖,富商都想沾些官气、纷纷趋之若鹜。
她又下帖请来渝安郡公夫人,一起召集本地官员和渝安水师武将的夫人们,从中遴选有心有力者组成监察会,共同管理售卖得来的财帛支出。
其实没人监管,她也没想过中饱私囊,就不知为何,觉得应当有这样一个监察会。
开源的问题解决了,便是节流。整个年节,她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省钱,直想得神思恍惚、食不知味。
最终的破解之法,却藏在飞花楼。
苏裳只略略扫了一眼账本,就看出了最大的问题:抚恤规格太高了。屋子是砖瓦的,粥是稠的,还保证每天菜肉,此外,裁衣用的布料也太好了,颇有何不食肉糜的味儿。
为了这事,苏裳还很热心地来了趟珪山,与她一起换上粗布麻衣,去真正的贫民窟逛了几天。
四面漏风的棚屋,充满臭烘烘的药味汗味尿骚味,全家凑不出两条好裤子,饿得腹部肿亮的老人,病得奄奄一息的男男女女,耳朵、指节、脚趾缝长满冻疮的孩子,胸部干瘪的母亲抱着无力哭泣的新生儿……
干涸的眼眶流不出一滴泪,麻木的眼神,失去希望的眼神,等死的眼神。
走出这片乱糟糟脏兮兮的聚居区,一墙之隔的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茶坊、酒肆、点心铺、胭脂铺、罗绮、金翠,热闹非凡,满街绣户珠帘、红袖招摇。
苏裳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时捧着个木匣子,里头用油纸布层层包裹、珍敛密藏着几本手抄笔录,封皮写着“赈济录”,小注“保育院篇”、“女学篇”、“康养院篇”等等。
翻开是满页清秀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着的,不仅有保育院和康养院,还有义塾、义诊堂的开设要点。
用什么材料、怎么征募人手最实惠,给老幼妇孺提供什么的食物和衣料,能尽最大程度吃饱穿暖、同时不浪费一粟一缕,何时备什么药材熬煮成汤、能以最小成本预防时疫……不厌其详、条分缕析、面面俱到。
“好一位细心的夫人。”锦瑟目不转睛地仔细翻阅,啧啧称奇。
苏裳捂嘴轻笑:“可不是什么夫人,是个男子编撰的。”
“男子?”锦瑟闹了个大红脸,指着隽丽的字体,哑然失笑,“这么秀气的字?男子?”
苏裳点点头:“是啊,跟夫人差不多岁数,又长得秀气文弱,字如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