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尚懂他意,奉命记下罢了。”
白华一挑眉,没有说话。
司命深深忘了他一眼,踌躇着又继续道,“你当我真不知,几百万年前你为了神女偷改命格之事。”
白华的头发忽然飞扬起来,雪白一片,宛若天降飞雪,他的脸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茶盏仍执在手中,他没有动。
“白华,当年若不是你执意改了她的命格,你会是如今容颜未老发已,临渊终身囚禁非幻境万劫不复。”
“啪。”的一声脆响,手中的茶盏碎了,碎片落了一桌,杯里的茶水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落。白华的眼睛眨都未眨,眸色深邃地看不清他心中所想,飞扬的白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头。织梦忽然剧烈摇动起来,沙沙作响,鹅黄色的瓣然若一场雨,纷纷落满肩,落满发。
司命未动,看着白华,搁在案桌上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了颤。白华的唇角轻轻勾起,他抬起头望着漫天雨,一片片鹅黄色落进他的眼眸里,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宠溺,喃喃的似乎又在自言自语,“如何呢,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曾有一刻后悔过。”
织梦不摇了,瓣也不再纷纷落下。司命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白华浅浅一笑,看了对面的司命一眼,“我只知道如今人人都说我这白华天尊生性淡泊,闲云野鹤,一人守着一个白华山,一人守着三十万年开一次,三十万年结一次果的织梦。”他眼中流光微动,带着少有的温柔,“只怕是少有人知道了,我只是在这里一直守着一个人,守着一个承诺罢了。”
“执念太深。”
“不错,司命,你若是真记得我们几万年的交情,你应知道,如今,我是怎样活着。”
司命握紧了手指,继而欲言又止。踌躇许久,只听他长叹一声,“白华,又是三百年,他差不多也该醒了。”
白华一愣,原本清明的眼眸忽然一片深邃,他眉头微蹙,“除非,有人能进入那个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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