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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酒酿(2 / 3)

风,说的话却令人胆寒,“是不是因为镇国侯他交了帅印,大家便觉得这军中事由不得他做主了?”

姚远抬起头来看着李迟,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

他曾经挡在身后、护在羽翼下的小皇帝,如今竟然也生出了帝王喜怒莫辨的模样。他从李迟身上看到了武帝的影子,看到了南平国的未来,唯独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团子在渐行渐远。

但姚远终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答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见,如今未到存亡之际。割地饲虎狼,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李迟这才稍缓神色,道:“姚卿所言甚是。”

姚远继续说:“虽然韶关易攻难守,但夷人向来后劲不足,且西南一带多毒虫蔽障,战线推进势必会缓下来,短时间内不成威胁。——目前最紧要的是北疆,蒙克亲率大军南下,纵然此时孙副帅能顶住,也难以保证年关前能不失守。”

兵部方铭出言反驳:“侯爷此言差矣,这两年间北疆大小冲突不断,孙副帅都应付妥当,未曾丢失半寸国土,更何况他曾跟着老侯爷沙城征战二十余年,此人稳重可靠,侯爷此时不宜北上。况且您已上交帅印,如今无权领兵打仗。”

“放心,京城暖风迷人眼,北疆苦寒我去那干什么?”姚远看向方铭,“但也还请诸位想想,如若我所说真的应验,北疆战线退至乌尔察,一旦韶关失守,京城将直面蛮夷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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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围,又该如何?”

方铭答道:“侯爷所忧在理,兵部会尽快出一份对策呈上,交由陛下过目。”

李迟思忖片刻,不见姚远再驳,又看向秦山,见秦山抚须点头,便知可行,于是说:“好,朕准了。”

下朝后,臣子们三三两两地出宫去,低声交流。

“如今陛下真是不一样了。”

“我还当那位说两句就要交还帅印了呢。”

“是啊,不过我倒是不信那位真会收心放权。”

“咳咳!”一人掩面咳嗽,几人抬眼一看,姚远竟然在不远处,连忙噤声,结果见姚远脚步一转,往崇政殿方向去了。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咳嗽那人嘀咕道:“如今秦阁老都只是偶尔才被传唤,怎么他倒是天天都去?”

......

是夜,镇国侯府。

院中桃树枝叶凋零,孤月高悬,姚远坐在树下,神情落寞,独自斟酒,一杯接一杯。

“侯爷,怎么不叫后厨备点小菜?”赵梓明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身夜行服,坐到了姚远对面。

“不必了。”姚远收敛了情绪,淡声道,“你已被禁足满两月,可以解禁了。”

“知道啊,算准了时间呢,不然我换这一身衣服干什么?”赵梓明指了指自己的夜行服,“准备今夜出去潇洒咯!”

姚远拍开他偷偷伸过来拿酒的手,说:“这是我的桂花酿,要喝你自己买去。”

“好吧。”赵梓明讪讪地收回手,“侯爷,这段时间您让我办的事儿我都没落下。——您可真是敢想啊,居然培植一支‘影队’出来,这要是朝臣们知道了,弹劾的折子能把您给淹死。”

姚远又抿了一口酒,才说:“先有清君侧案在前,又有栖霞山行刺案在后,他不是习武的料子,若是有人成心害他,凭你我之力,总有防不住的时候,又不是给侯府添的私兵。——再者说,若是你找来的人差到能让朝中那些废物点心察觉行踪,那便只能成为被我丢弃的废子了。”

赵梓明连忙坐正,生怕自己成为第一颗“废子”。

“去吧,我听见玉龙门的箫声了,想来是唤你的。”姚远话音刚落,赵梓明便不见了踪影,此人脚底抹油的功夫真是愈发精进了。

姚远嗤笑一声,继续对月独酌。

自己酿的桂花酒没有关外的烧刀子烈,但也足够他上头了,酒杯中的月影变得十分模糊。

连朝臣们都感觉到了陛下的转变,他每日看在眼里,又怎会不心痛?

“是我没保护好他,竟让他成长得这么快。”姚远自言自语道。

“姚卿是在说我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姚远惊诧地回过头,看着李迟模糊的身影,他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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