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应该换好了吧!我试探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反而听到“叮叮当当”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
我用力推门,“吱呀”一声只推开一道缝,被他用桌子顶住了,没推开。
透过门缝看见他正慌乱的在我那堆玉瓶里挑来挑去,这是在找解药啊!
可惜,我从不习惯在玉瓶上写名字,他要是能看得明白,我便收他为徒了。
“咳咳!”我假意轻咳了两声,待他转头看过来时双眼一眯笑道:“找到了么?”
他一手握着两个小玉瓶,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呆滞的摇摇头。
我双手环胸,就那么站在门口盯着他。
也不知是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还是他实在找不到放弃了。
千文轻轻放下手中两个小玉瓶,把那些弄乱的瓶瓶罐罐重新摆好,慢慢将顶住门的桌子移开,拨开门栓。门一开,他突然恭恭敬敬得给我行礼道:“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不能在你这里呆那么久,我还得带师兄回去复命!”
“你师兄好像不乐意回去吧!”我径直走进去,他挡在前面我也不绕道,他识趣的往边上站了站。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的.....”
“停!”我才不想听这些门派之争,尔虞我诈之事。
瞟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穿戴整齐,衣服正好合身,如此更显得英俊不凡。
千文不甘心,恳求道:“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放过我们!”
“千穹门的小弟子,我可没有阻止你离开哦!你随时可以走的!”
“那你把解药给我!”他将手一摊,伸向我。
“你要想走我不拦着,但想要解药那就得留下来干活,只要乖乖听话,我绝不会少你一粒解药!”
“你......”他将摊着的手猛地甩回去。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去将晚饭做了,最好做个鱼汤。”我才不理会他的气愤呢,直接吩咐。
他气呼呼走出去,我探头看了看,竟乖乖地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生起了火。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饮着茶。
没过多久,他又跑了过来,问道:“鱼呢?”
“鱼?自然在河里呀!”
“你还想让我去抓鱼?”
我抬眼看看他,道:“去集市买也可!”
“你......”他暴怒。
“算了算了,没鱼就熬点米汤吧!米缸里有米!”趁他发脾气不干之前,不能再逗他了。
他现在这模样怒发冲冠是不够形容了,看他一脸马上要爆发的样子,我只好解释道:“米汤虽没有鱼汤好,但也有利于你师兄伤口恢复。”
果然小鬼头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白了我一眼又回厨房捣鼓去了。
夕阳渐沉,黄昏时分,千穹门的师兄缓缓醒来。彼时我正在躺椅上休憩,听到一声极轻的“哼哧”声,想来是他起身牵动了伤口。
“千穹门的师兄,伤口刚给你处理好,你这动来动去可要耽误愈合啊!”我有些乏了,便不愿起身,只将头侧过来看他。
房间很小,我平日都是将躺椅放在床边不远处。这会儿他身子不再乱动,便也将头侧过来看我。此时,四目相对,倒显得像是睡在一处。如此也太尴尬了,我猛地坐起来,背向着他,他极沉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
好在千文这时“嘭”的一声撞开了门,端着两碗粥闯进来。
我起身去接,暗想这千穹门的小弟子有长进,还知道给我端来!
正伸手去接,不料千文径直走过我,没好气的说道:“锅里有,你又不是没长手,自己盛去呀!”
“呦,千穹门的小弟子脾气又上来了不是?”我轻笑道:“你现在这样对我,一会儿可有苦头吃呢!”
他将碗往桌上一掷,里面的粥甚至晒出来了,气道:“吃吧吃吧!特意盛给你的! ”
我可不和他客气,端起碗便吃,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饿了。我正吃着,床上千穹门的师兄轻声唤道:“千文----”
千文听到声音,大跨一步坐在床沿,激动道:“师兄,你醒啦!”
他点点头。
千文道:“师兄,是谁将你伤得这样重?”
他摆摆手示意千文先不说,转头看着我,脸色失了血色显得很是苍白,泛着灰色的薄唇轻启,柔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我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正欲答话。
却见千文白了我一眼,轻轻俯身对他耳语,“这个女人古怪得很!”
“房间这样小,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我看着他,笑道:“你这样说我,我可不会给你解药哦!”
“哼!”千文朝我哼了一句,转向千穹门的师兄,道:“师兄,她给我吃了什么自制的软筋丸,又让我服用解药,服完又说解药也是自制的,要每三个时辰吃一粒,吃够七七四十九粒才行。我现在内力也无,还让我留在这里给她干活换解药,更不让我带你回千穹门!”
“怎么?千穹门的小弟子看见靠山醒了,觉得委屈?”看着他孩子般一股脑的倒苦水,我忍不住觉得好笑。不过我这样对他师弟,不知他会如何看我?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他。
千文还在气冲冲反驳,“你这人既古怪,又恶毒......”
“千文!”千穹门的师兄语气凝重,厉声喊了他一句,打断他的话。
“师兄,你!”见师兄不帮忙说话,还斥责自己,千文心中甚是不满,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他宽慰道:“她要是想害我们,为什么给你吃的是软筋丸,毒药岂不更方便?”
千文皱眉沉思,不语。
他又道:“至于让你服七七四十九粒解药,算来与我的伤口愈合时间相差无几。”
千文似有羞愧,低头不再看我。
我笑道:“千穹门的师兄,可不要自作聪明把人想得太好!”
他道:“姑娘与我素不相识,却肯出手相救。方才为我治伤时,我曾面露凶相,出言不逊,你也没有介怀,仍然尽心医治,可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