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梦桃也就先别回去吧，和他们玩一玩，晚上到我们那边睡去。”
“——我把主卧让给你们。”
主卧的床最大，她们三个女孩子挤一挤完全没问题。
许梦桃还在气头上。她摇摇头，笑着说：“睡觉就算啦，我就跟他们一起玩会儿——刚好有事情想找常乐言。”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常乐言说的，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常乐言眨眨眼，刚碰上她的眼神，她就迅速将视线移开了。
常乐言：“……”
处在漩涡中心的左秋和梁昶也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不对劲，相互看了一眼，搞不清缘由，只能默默回去吃饭。
将近六点的时候，吃完饭，常英颖先行告别了。
“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收拾了。”她结完账，拿起包道。
他们一一和她道别。
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许梦桃这次很早就放下了筷子，常乐言见左秋他们还在吃，主动站了起来：“要喝奶茶吗，我去买。”
她走到许梦桃旁边，碰了碰她。
梁昶正要放下筷子，想陪常乐言去，就被左秋一个眼刀给摁下了。
看不出来人家有事要讲吗？！
“找到店铺拍照发群里吧，我到时候用二维码选！”左秋从座位上转身，同身后的两人道——许梦桃已经半情不愿地被常乐言给拽起来了。
常乐言望向梁昶。
“我也是……”
梁昶重新坐了回去。
“好，那我们先走了。”常乐言对他们笑了笑，拉着许梦桃出了门。
梁昶：“……”
左秋回给他一个没什么温度微笑，泰然道：“吃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她们解决完了自然会回来的。”
她夹在她们俩中间，把她俩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还得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她只是想好好吃顿饭而已。
说完，左秋冲常英颖离开的地方仰了仰下巴：“所以，这就是你之前不让我订酒店的原因？”
她盯着他道。
梁昶看着她，不置可否。
左秋冲他看了会儿，试图从他表情中看出点端倪来，但最后还是放弃地摆手。
算了，她知道他定然是不会承认的——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伎俩。
“你知道我从梦桃那儿刚听到了什么吗？”左秋笑着，开始调他的胃口，“你猜一猜，在山城的时候，乐言是什么样的？”
听到真正感兴趣的，梁昶终于重新抬起了眼皮。
——
“把我叫出来了半天，又不肯开口，是等着我跟某人道歉呐……”
许梦桃抱臂，肩并肩和常乐言走在一起，颇为不满道。
常乐言从旁边的金店那儿收回眼神，缓缓垂下了眼：“有点儿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许梦桃站定，面对常乐言，道：“你知道，我是以为你是林枣阳的粉丝才过来找你的吧？”
听见这话，常乐言微愣，随即点了点头。
好像，是知道的。
这么一想，是她转载过林枣阳的那个百万直拍的视频之后，才第一次在自己空间底下见到了许梦桃的留言。第二天一早她再去上学时，她就过来主动找她说话了——可以说，她是她在这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天……”，许梦桃一瞬间湿了眼眶，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该感谢林枣阳的事又多了一份……”
常乐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有点慌。怎……怎么还哭了？
常乐言拍拍她的背，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她的掌心给堵回去了：“你先别说话，等我问你再说……”
她分明仰着头，不明白她是怎么准确地一掌挡在她面前的……常乐言有些无奈地避开她的手，倒真的安生了下来，等她心情平复再说。
三十秒后，许梦桃抹掉眼泪，重新低下了头，看向她。
“现在，我问你你再答哦。”许梦桃的声音还是哽咽的。
“好。”
常乐言颔首，认真道。
许梦桃还是那副想哭样子，她皱着张脸问：“所以……不是你亲戚，而是你自己和林枣阳认识？”
常乐言点头，又摇了摇头。
“……也不是，也有亲戚认识。”
许梦桃瘪了瘪嘴：“除了你还有谁，是通过你亲戚认识的吗？”
常乐言不回答了。
许梦桃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又道：“那，我换个说法。”
“你告诉我谁认识就行……”
“……好吧。”
常乐言垂下头答，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爸？”
点头。
“你妈？”
点头。
“你奶奶？”
还是点头。
许梦桃又崩溃了：“那不是你全家都认识……！”
她哭着喊，都不顾周围是不是有人了。
常乐言被吓得，直接把她拉到了商场角落，还贴心地从包里掏出卫生纸，抽出一张，递给她——让她肆无忌惮地哭。
常乐言觉得自己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果然，等许梦桃又平静下来些后，她又主动开口问她了。
“什么嘛，你跟他是青梅竹马吗？”
常乐言刚想摇头，严谨一点来讲，她觉得并不算，反而和梁昶更像吧。
然而，一对上许梦桃的眼，她不敢再“严谨”了。
常乐言乖乖点头。
是吧。
到这里常乐言以为她又要哭了，没想到许梦桃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然后，她听见她问：“那你现在和他是什么关系？”
常乐言沉默了。
几乎是下一秒，她还没来得找借口避开这个问题，许梦桃就摆摆手，像是完全不在乎般对她笑道：“好了，我不问这个，你就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