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特别营销处。
鬼差大哥懒洋洋得看了眼对面的飞天，点开功德系统，查了查她的功德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
嚯！
来了个底子厚的。
他立马坐直身子，换上一副‘竭诚为您服务’的表情。
“你想体验做人是吧，没问题。我这里什么人都有。”
说着凭空抽出一本烫金封面的书簿，推到飞天的面前，翻开第一页，推荐道。
“最热门人选1，石油国小公主。住万顷宫殿，睡百米大床，仆从无数，身份尊贵无比。
因为独自在家里千米宽的泳池里游泳，半途力竭没游到对面淹死了，还有10年阳寿未尽。
你过去以后直接就能代替她，体验10年人类小公主生活。价格只要99999功德。”
飞天咋舌：“差1个功德就10万了，好贵啊！”
鬼差大哥皱眉：“哪里贵了，一直都是这个价。你看你也不是买不起，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嘛。想一想，自己为什么有钱不买。”
飞天笑笑：“我的功德还要留着给姥姥买药，不能一下花完了，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鬼差大哥暗道，倒是个有孝心的。
往后翻了几页。
“热门人选6，西海市首富。东国最年轻的富婆，身价千亿，不仅衣服首饰每天一套不重样，男人也每天一个不重睡。
因为睡不完男人郁闷而死，还有3年阳寿未尽。
你过去就可以代替她睡各种新鲜的小奶狗了，价格只要69999功德。”
鬼差大哥见飞天挑眉，以为她有些意动，就多说了一嘴，“你别看这个只排第六，但其实是人气最高的，只是因为时间比较短，所以才一直没人买。如果是剩10年阳寿，那标价10万都会秒光。”
飞天挠了挠鼻子：“我其实不太想睡那么多男人，还有别的吗？”
鬼差大哥啧了声，反问她：“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飞天笑嘻嘻：“给我看看最便宜的。”
鬼差大哥：……
原来是个抠的。
他打了个响指，烫金书簿换成了个破破烂烂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
“这个，穷酸女大学生，家里扶弟魔扶哥魔，从小到大没吃一顿饱饭，小学学杂费都靠自己打工挣那种。
为挣钱给哥哥买房结婚，大三暑假被母亲送到娱乐场所做公主，然后被个富商看上，包养在郊区别墅里。
富商不在，她弟弟就跟着去住了。因为跟她要钱没要到，她弟弟一气之下将她推下楼梯，撞死在楼梯口的雕像上，嗯……还有5个月阳寿未尽。
你去了就代替她被那一家子折磨5个月，价值200功德。”
飞天啧啧：“好惨啊。”
鬼差大哥点头道：“是啊，从小不被待见，累死累活伺候一大家子，被父母吸着血长大。主要是那家庭太恶心太憋屈了，所以她这身份就算价格低也一直卖不出去，没人要的，谁会想不开花功德受罪？！”
“我要。”
鬼差大哥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她。
“你确定？”
飞天点头。
鬼差大哥顿时一言难尽。
说她抠吧，她愿意花200功德买个一文不值的身份；说她不抠吧，她只愿意花200功德买个一文不值的身份。
“行叭。那你想魂投还是肉投？”
一边说一边将那页纸撕下来，盖了章递给飞天。
“有什么区别？”
“魂投就是你魂过去，用原主的肉身。这样你在那里遇到什么意外啦伤害啦，就都落在原主身上，不会伤害到你；但不是自己的身体，用起来可能不太顺手。
另外要交500功德的肉身租用费。
肉投呢，就是你的肉身也一起过去。好处是用着顺手，坏处就是有什么意外伤害啦，那就要你自己承担了。
当然，用自己的身体，就不用多交500功德肉身租用费了。”
飞天没有犹豫：“那我要肉投。”
鬼差大哥撇嘴，守财奴，一分也不愿意多花。
飞天疑惑：“可我是锦鲤啊，我身体过去怎么能变成人？”
“哦，直接去隔壁投身部。那边负责人看过你买的身份，会无偿帮你幻身，然后送你去投。”
飞天点头，拿着盖章的身份纸转身就要走。
鬼差大哥最后补充：“身份一经售出不退不换。受不了了想提前结束服务，可以自杀哈。”
“好嘞。”
鬼差大哥看着飞天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转而朝外面喊：“下一位！”
砚山路，28号别墅。
一个穿着小熊维尼睡衣的女人，呈滚落的姿势，躺在客厅楼梯口的地板上，双眼紧闭，无声无息。
她干枯发黄的头发下，赤红的血缓缓蜿蜒开来。
忽的，一阵几不可察的微光闪过。
蜿蜒的血迹消失不见。
女人发丝如墨，肤白如脂，闭着眼软软的躺在那里，身体微微起伏，有清浅的呼吸声传出。
还是她但又不像她。
蓦的，蝶翼似的眼睫微颤，清澈的眼眸一下子睁开。
飞天慢慢转动眼珠，打量四周。
玉石般的台阶，镂空雕花的楼梯扶手，占据一整面墙壁的浮雕壁画，金色花蕾一样的壁灯……
“是啊先生，您还是回来看一下吧。对，对，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
还有，一个胖乎乎的人类，正在自言自语。
观察到她放在耳边的黑色长方形东西，立马明白过来。
那是手机，她在打电话。
飞天坐起身，头有点微微疼。
她伸手摸了下，有个鼓包。
应该是因为这个身份的女人是摔下楼梯摔死的，鬼差给她幻身的时候就造了点伤。
飞天赞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