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故意把父母叫来,故意把律师和中介叫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他们失去了什么。
从此之后,他们每每想到自己,就会想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心里就会说不出的难受就会日夜难眠。
那卡里的钱,是父亲那些年养的钱,是母亲给的那五百块钱。
他给的,翻了数倍。
但,不算多,是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数字。
他们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只有那么多。
他们都有儿有女,不知道这笔不算多的钱会不会让他们翻脸。
萧宴宁一想到那些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只可惜,他不能过于激动。
笑了一阵子,他心口翻涌,咽下去几次的血还是被吐了出来。
萧宴宁拿起纸随意擦了擦嘴角,然后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他身上很疼,疼得出冷汗,没过一会儿就染湿了身下的沙发,但他没有动,就那么安静地躺着。
萧宴宁想,如果有下辈子,他要弥补对自己的亏欠。
他要好好养那个从十二岁就拼命养自己的自己。
没人问十二岁的他吃没吃饱,他就自己问。
没人问他得了胃癌疼不疼,他自己问。
世上没人疼他,他就自己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