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石佛,仰着脖颈,任她撕咬。
就在何年下颌绷的快要裂了,牙齿也失去知觉,正要松开时,李信业掌心将她下巴用力一托,何年只觉她的齿关,如同捕鼠器般被他手控闭紧。
她正疼得受不了,就见李信业上身一偏,托住脑袋的手顺势一带,何年闭紧的牙齿,如啮齿动物一样,撕咬下一片皮肉。
她痛得受不了,也被吓得受不住。
睁眼看见,李信业回身抽刀,劈杀了几个跟上来的刺客。
沸热的血,迸溅了何年一脸。
她分不清口中腥血,是他的,还是刺客的。
而他只是声音平静的告诉他,“这是某欠沈娘子的。”
何年脸上糊着泪和血,嘴巴疼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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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不仅有一种,背会答案,换题重考的绝望。
还有一种背错答案,原卷重考的恐慌。
历史书里只说,李信业是少年将才,盖世英雄,没说他是多疑腹黑,阴鸷狠戾啊!
他对新婚妻子出手狠绝,对自己也出手狠绝。
何年望着被她撕掉皮肉的地方,迅速滋着鲜血,在他脖颈蜿蜒出一条红河。
脑袋一片空白。
她恨极了他,咬他泄愤,甚至想咬死他。
但她毕竟不是猛兽,也没有想过真的扯掉他一块肉。
“李信业,你...”
她等他结束厮杀后,心脏都是冷的。
“你为何要杀我灭口?我派赛风进你书房,盗取信息误导宋皇后,这张投名状,还不够表明我对你的诚意吗?”
赛风今日进他书房,她是提前给他交过底的,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为何还不信她?甚至还要杀她?
何年眼圈都气红了。
“沈娘子的诚意,包括给婆母下毒吗?”
他眼中没有激烈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他已知的信息。
何年却哑然了。
她如果现在解释清楚,她没有给老夫人下毒,就失去了保命的筹码。
李信业若还是不信她,她只有死路一条。
而她如果承认给老夫人下毒,那她刚刚所谓的投名状,更像是她和宋皇后达成的共识,为他设下的陷阱或者愚弄。
何年傻眼了,怔怔的看着他。
李信业拭去她眼睛上的血,唇畔上的血,脸颊上的血。
用一种罕见的温和嗓音,安抚着她,“我今日没有想要沈娘子的命...”
他指了指远处的悬崖,“就算沈娘子没有拿母亲的性命威胁我,我也会及时出手,在沈娘子落入悬崖前救下你...”
何年满眼困惑。
光晕在她鼻翼间徘徊,她弄不清他究竟想做什么。
“秋娘”,他第一次唤她小字。
“你被北梁的刺客追杀,落下悬崖,尸骨无存...”
他拇指摩挲着她的唇,“从此,世上再无沈家嫡女沈初照,你也不用介入这些朝堂纷争。”
“我不想死”,何年声音颤抖,“我想活着...”
“你不会死”,他的动作轻柔,含着蛊惑,“死的只是沈初照,沈尚书的女儿,宋家的棋子,李信业的妻子...”
“我会将你藏在郊外山林里,等到风头过了,我的亲信会送你去北境。”
“秋娘放心,短则一年,慢则三五年,待我事成,你可以回来。若我不幸死了,你也可以回来。你还可以做沈初照,还可以做沈尚书的女儿,只是,你不必再做宋家的棋子,也不用做李信业的妻子...”
“李信业,你要做什么?”何年意识到,他要她假死。若她假死,那穿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你骗不过所有人的,我兄长是大理寺丞...我父亲门生遍布天下,我沈家生意遍布四海,你藏不住我的...”何年嗓子哑了,尾音带着颤。
李信业抹去她溢出的泪,“此招凶险,若是成了,可保你无虞。”
何年肿着眼望他,“李信业,你若不想杀我,就不必用这种方式保我,我有...”
她哽咽着的声音猛然停住,“李信业,你随时能引来北梁杀手,引来皇城司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