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朝堂上说了一阵子催生的话,又叮嘱戚司礼每日按时服用太医院送来的清心养身汤。
说话间,戚司礼不合时宜的流下两行鼻血,旁的太监见状,紧张得不得了,连忙大喊着“宣太医”。
朝堂内,众人的心顿时提上嗓子眼,有片刻慌忙脚乱。
戚司辽偷偷告诉胡鸾飞,其实所谓的清心养身汤是强身壮肾的大补汤,还告诫她,太后赏赐的东西一律小心对待,尤其是参汤之类的补品。
戚司礼被挪回太极殿,朝堂内众人在太后一声令下遣散归家。
胡鸾飞捧着太后赏赐的蜂蜜红枣茶跟着进入太极殿,前脚才跟着,后脚就撞到一堵肉墙,鼻头撞得隐隐犯疼,颇有流鼻血的征兆。
她恼得下意识打了戚司辽一下,埋怨道:“停下来也不打声招呼。”
“不方便进去了。”戚司辽说着,顺势拉了一把胡鸾飞,让她更好更清楚地看见太极殿内的场景。
太后身后的几位妃嫔解下衣裙,个个妖娆妩媚,如风中狂浪的花儿。
太后道:“你们好好伺候皇帝,不日有孕,顺利诞下皇子,便是你们翻身出头之日。哀家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把握。”
那几位妃嫔欣喜如狂,唯有戚司礼本人,沉着脸色似怒不敢怒。
太后准备要离开太极殿,戚司辽便带着胡鸾飞躲进内阁,未与太后碰面。
太后走至太极殿门外,目光四处搜索一番,“战王和战王妃呢?”
守门的太监战兢兢地回复:“方才战王妃说想念家中幼子,拉着战王回府了。”
污蔑!妥妥的污蔑!
这老太监空口白牙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拉着戚司辽打道回府了?
“嘘!”戚司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胡鸾飞顺利反应,“难道是你…”
“本王知道太后不会放过你,随便找了个由头帮你开脱。”
“神经啊你。谁不知道咱俩还在太极殿内?”
“太后不知…”
“滚!”太极殿内传出一道怒喝,硬生生让胡鸾飞的话吞回喉咙。
门外太后已然离去,老太监推门进入,瞥见他俩蹲在内阁中侧耳倾听,便走过来行了礼,“王爷,皇上那边…”
老太监的眉头紧紧锁起:“您要不去帮下忙?”
“哈?”胡鸾飞以为听错,问老太监,“皇上正与各位娘娘…”
忽想起戚司礼和几个美人在里边的事不能明说,语声渐低,娇嫩的脸颊飞上两朵红晕,“王爷怎能去打搅皇上的兴致,公公真爱开玩笑。”
老太监轻轻摇了摇头,“皇上并不喜太后带来的美人,以往都是王爷帮着解决的。”
胡鸾飞瞥眼看戚司辽,“怎么个解决法?”
“这…”老太监欲言又止,目光犹犹豫豫的在戚司辽面上扫过。
这很难不让人往坏处想。
胡鸾飞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虽然耳朵听着面上无恙,可是她说话时十指攥拳,透露了她内心不自觉的怒意,“我在这儿打扰到王爷雅兴了,这就回府。”
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只有自己能察觉的微笑,难怪方才她会以那样的借口来搪塞太后,原来早就打算在此享受美人的招待啊。
说罢,起身要走。手却被戚司辽紧紧拉住。
胡鸾飞没好气地睨他,“怎么,想我在此观摩你们兄弟二人与那几个美人的春宫好戏?”
戚司辽并未及时回话,只淡淡垂落眼帘,五指还不安分,挠着她的掌心玩弄,“除了你,本王谁也看不上。”
老太监也是满面愁容,道:“娘娘,您误会王爷了。以往王爷的做法是…”
蓦地,戚司礼一声暴喝:“战王,速来救驾!”
戚司辽突然送来她的手,转而拔了随身佩剑向太极殿奔去:“退下!”
他呵斥一众妃嫔,包括玉贵姬在内。
胡鸾飞暗道:“遭了!”
老太监不解:“如何遭?”
胡鸾飞面向老太监,道:“您老方才告诉太后本妃与王爷已回府,而今王爷又出现在太极殿,此事若传到太后耳中,战王府上下不得任由太后发落?”
老太监也觉事态不妙,正欲进太极殿,听得门外传“太后驾到——”脸色登时惨白无血。
老太监与胡鸾飞异口同声:“遭了!”
太极殿内玉贵姬冷冷一笑:“战王,此事你该如何应对?”
戚司辽心乱不乱胡鸾飞不知,她只知道此刻如果想不出办法来,他俩就有罪了。
老太监连忙出门拦住太后:“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太极殿内如何?”太后冷声启唇:“皇上身体可还行?”
老太监禀告:“殿内一切安好。”
“嚯?那哀家进去看看。”
老太监心下一急,冒死阻拦:“娘娘,皇上此刻不容许他人搅扰。”
太极殿内传出女子“呜呜嗯嗯”的压抑声,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倘若胡鸾飞没亲眼见到的话,也会认为戚司礼正与妃嫔你欢我好。
戚司辽手中的剑抵在其中一妃嫔完美的颈项中,而戚司礼虽说周身无力的样,但压制一个玉贵姬还是显得绰绰有余的。
门外太后执意要进门观望,胡鸾飞甚是不解,天底下哪有恬不知耻的人会去观望他人恩爱时刻呢,又不是变态…
“战王和战王妃是否也在太极殿中。”太后突然发问。
胡鸾飞的身子猛然一僵,十指微紧,死死地抓住身边的四方桌边缘,指尖泛白,生怕老太监会脱口而出道她与戚司辽真真在太极殿中坏事。
好在,老太监是个醒目之人,回道:“娘娘贵人多忘事,战王与战王妃早已回府…”
“苏公公。”太后冷声:“你可知欺骗哀家该当何罪?”
“哎哟,奴才不敢。”老太监当即弓着腰跪下。
“方才哀家派人前打听到战王夫妇并未出宫,你又怎知他们已经回了王府?”
老太监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