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对上胡鸾飞洞察一切的目光,戚司辽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没由来的感到些许心虚,忙别开眼睛看向别处,“本王饿了,先吃饭吧。”
呵——
胡鸾飞暗地里冷哼:明目张胆的给别人买礼物还想吃我做的饭,白日做梦呢。
想得美。
戚司辽捕捉到胡鸾飞的轻蔑,正想解释,她已经转身跑远了。
没法,他只好先把东西放书房再前往饭厅吃饭。
等他人到饭厅时,桌前的气氛变得极为恐怖,胡鸾飞给阿竹和江时分好了菜,其余的菜皆被她风卷残云,一粒也不剩。
“嗝~”她挨靠着椅子打了个饱嗝。
像是看出她此刻的想法,戚司辽坐下抿了口茶水,“不用和本王这般置气,会把自己撑坏的。”
被捅破心思的胡鸾飞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似乎要掩饰什么。她洋装云淡风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想什么呢,孩子尚在吃奶,一人吃两人补。”
桌前坐着的人怔了一下,戚司辽突然恼了旁边的江时,“闭上你的耳朵。”
江时红着耳廓,端走属于他的饭菜,不爽地回道:“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阿竹默默帮腔:“我也是。”
好吧,有气无处撒。
戚司辽感到无比沮丧,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他一般,“鸾飞…”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桌上一片狼藉她不是不知道,戚司辽牵动嘴角,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你能听本王说两句?”
“不能,我忙着。”
温如玉在府外附近的茶楼等候,她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出府赴约了。
期间,戚司辽质问江时,“娘娘吃错药了?”
江时表示不知。
阿竹大概知道内情,但她没敢说,默默埋头吃饭。
当夜,胡鸾飞迟迟未归。
戚司辽放心不下,唤来江时和阿竹,“她去哪了?”
阿竹好奇:“娘娘为何不把行踪告诉王爷,他俩闹矛盾了。”
江时挠挠阿竹掌心:“大概是王爷又惹娘娘不高兴,这种事我们少参与为妙。”
阿竹炸毛,直面戚司辽:“大热的天,娘娘给你做甜品给你做一大桌子的菜,你为什么买了礼物回来不送给娘娘?”
“你知道她生气的原因?”戚司辽脸色骤变,仿佛拢上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阿竹:“……”
戚司辽微愠,倒也没对阿竹发脾气,反而好声好气地引导她把事情始末说出来。
阿竹内心恼得一批,又无法拒绝戚司辽的强势追问,“啧”了声,小声地说:“娘娘知道您在古玩店的时候可高兴了,以为您会给她带礼物,没想到您带回来的东西并不是送给她的,她觉得这一下午的心思白费,就、就特别的委屈。”
难怪他刚进府,她就像只快乐的花蝴蝶飞过来,原来对他有所期望。
可他呢,实打实的傻瓜一个…
多久了,没给她送过礼物。
他努力追溯前缘,却发现自己从来没送过她什么…
“王爷,您在忏悔吗?”阿竹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江时在旁扯了她一下,“没规没矩的,不许这样。”
阿竹别开眼睛,一脸认真:“给人买礼物的时候,为何不给自己的妻子也捎上一份呢?难道在你们男人的心里,成了亲的女人不配再拥有礼物了,是吗?”
“……”
江时忽然哑口无言。
阿竹补刀:“而且像娘娘那样的奇女子,如果自家丈夫不送礼给她,外边有的是男人送…”
江时瞥了眼戚司辽愈发阴沉的脸色,无奈扶额:“你少说两句吧,娘娘正和温大人商议要事…”
夏晚安继续补刀:“温大人虽年过四十已有妻女,却不显老,外人眼中风华正茂。我来大乾时日不长,外出时听得最多的是民间妇女赞叹温大人的品德,宠妻成瘾,爱妻如命,御妻有道…听着听着,妇女们的话题演变成要上赶着去嫁温大人了。”
戚司辽和江时此刻恨不得拿个肉包子把阿竹的嘴巴塞住,她太多话了。
可她的话句句属实,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
因为此时夜幕降临,战王府的王妃还在外边与温大人在茶楼喝茶…
戚司辽咬牙切齿地吼了三个字:“胡、鸾、飞!”
“王爷,您在这儿叫,娘娘听不到。”在戚司辽发飙之前,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打断了他后续的话。
戚司辽握拳,江时和阿竹极其有默契的往后撤退。
他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眼睛里透着可怖的寒芒,他看向阿竹,“胡鸾飞和温如玉在哪间茶楼?”
阿竹怯怯地说:“出门左拐,过了古玩店再往前走十米左右那一家。”
“胆子不小啊,竟敢找离家近的酒楼私会…”
闹剧闹了那么长时间,江时不忍戚司辽总是气自己,嘟囔了一句:“他们在商议皇家镖局的事,温大人的调查结果有眉目了。”
戚司辽更不爽了,“你们都知道的事,本王居然被蒙在鼓里,她把本王当什么了?”
阿竹呛道:“您不也瞒着王妃娘娘在搞鬼吗?”
“嗯?”戚司辽一个眼刀子刮过去。
江时身形极快,忙将阿竹搂在怀里,“王爷有事冲属下来,别找阿竹麻烦。”
两人像是被欺负惨的弱鸡,戚司辽拂袖而去,大步流星离开王府。
阿竹将胳膊往餐桌上一撑,顺势坐下,看着戚司辽离开的背影,她不安地问江时,“王爷会和温大人打起来吗?”
“不会,王爷不欺负没有武功的人。”江时认真地盯着阿竹圆润的脸颊,叹道:“你啊,真是嫌火烧得不够旺,又是添油又是加醋的。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王爷生气起来可怕得很。”
阿竹心有余悸,“眼下只能祈祷王妃娘娘能够顺利压制住王爷了。”
边说,边把碗里的好菜夹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