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谈个恋爱,全世界都成了我情敌(19)
傅淮炫耀完,就迈着大长腿哒哒的跑到了白瑶身后,然后抓住了她的衣角。
白瑶回头。
他乖巧的眨了眨眼,一派天真。
白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拍开他的手,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到了507的病房门口,白瑶伸出手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站在窗边的佝偻人影。
那个姓吴的病患现在已经瘦的皮包骨,脸上还是那固定的笑容,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刀。
在看到他朝着自己的脖子抬起拿刀的手那一刻,白瑶下意识的把傅淮的眼睛捂住了,与此同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那个男人拿着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溅。
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变。
傅淮被推出了病房,他站在门外,脸上神色还有些茫然,他转过身,看到了房间里的状况。
白瑶一边试图给病人止血,一边在联系医院里的其他人,但是这个男人割破了动脉,即使她很努力的想救他,也收效甚微。
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色制服,白净的面容上沾了点点飞溅的血滴,像是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可是被推出来门外的傅淮还是那般干干净净的模样。
傅淮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身体里那怦怦的乱了节奏的心跳声,每一个跳跃的音符,都组成了“瑶瑶”两个字。
他扶着门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瑶,黑的极致的眼眸里有太多的痴迷因为装不下,好似能随时溢出来,把眼下的那滴泪痣也给淹没。
医院里的其他人很快就赶了过来,病人被推进了手术室,里面就没有白瑶的事情了,她只能站在外面等。
遗憾的是,即使医生们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那个病人还是因为伤重不治去世了。
护士长看着浑身染血的白瑶,这个年轻的小姑娘才参加工作不久就遇到这种生死状况,更何况还是有病人在她眼前自杀,她还能镇定的站在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护士长说道:“白瑶,你急救的方式并没有问题,你也尽力了,医院就是这样,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你不用太想着这件事了,这两天就给你放假休息一下吧,你现在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白瑶点头,“好,谢谢护士长。”
护士长又说了一句:“如果你心理压力太大,可以去心理部门找医生疏导一下。”
白瑶应了一声,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楼。
大楼门口的阴影里,少年已经蹲在这里等了她很久,见到她来了,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凑过去,把白瑶脸上的血迹擦的干干净净。
他倒是难得收起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知道不能给她添麻烦,在其他人来的时候就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傅淮又想抱抱她,可白瑶把他推开,“我身上都是血,别弄脏了你衣服。”
傅淮歪着头,黑润的眸子闪亮亮的看着她,好似有春水泛着一圈圈涟漪。
白瑶下意识的要牵起他的手带他回去,意识到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她又收回手,但傅淮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他撑起伞,“瑶瑶,我们回去吧。”
傅淮像是转了性,没了平日里的闹腾,从507病房里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喜欢一声不响的,用水润润的眼睛盯着她看。
就连白瑶要洗澡,虽然他也会跟进去说帮她洗,可他很规矩的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白瑶站在花洒下,傅淮就在她的身后为她搓背。
也不知是怎么的,白瑶讨厌浴缸,因此她以前还是白家大小姐的公主房也好,后来租的公寓也好,都是没有浴缸的。
在医院的宿舍里,自然就更没有浴缸那么好的条件了,倒是不用她来挑剔。
傅淮一手圈住了白瑶的腰,他贴在白瑶背后,下颌抵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接住了一捧水,轻轻的洒在她的肩头,然后看着水珠顺着她光洁的手臂垂落。
他贪恋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白瑶微微侧眸,“今天的事情有吓到你吗?”
傅淮圈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他嘟囔:“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呢?”
白瑶理所当然的说:“因为那样的场面很吓人呀。”
“可是瑶瑶只是把我推出去了,你还留在里面。”
她说:“救人是我的工作,我必须留在那里。”
傅淮突然低垂下头颅,水雾下,他那漂亮的白发湿淋淋的,碎发贴在他漂亮的脸侧,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了她的肩头。
他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白瑶隐约感觉到肩头落下来的水滴比花洒里落下来的水珠更加的温热。
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顶,轻声问:“怎么了?”
傅淮安静了很久,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答:“瑶瑶,我不知道,我感觉……感觉我的身体要裂开了。”
白瑶回身看他,“你身体不舒服?”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瑶关了水,捧起他的脸,也不知是水还是泪的作用,他一双眼雾蒙蒙的,眼尾都泛着红,他漂亮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种可以名为“脆弱”的情绪。
莫名让白瑶想起了被扔进垃圾堆里的布娃娃。
以前他矫情的很,性格又恶劣,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倒是难得一见。
他握着她的手,眼睫轻颤,落下了几滴小小的水雾,“瑶瑶,你一直都这么爱我,好不好?”
白瑶笑了一声,“那要看看你听不听话了。”
他微微抿唇,“我努力听你的话。”
接着,他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分明都身无寸缕,这个拥抱却不存在半点欲望,只像是流浪在大海里的一尾孤鱼,终于寻到了可以依赖的伴侣。
他不断的加大力气,把她紧紧的压在怀里,在她耳边嘀咕:“瑶瑶,我会对你好的。”
白瑶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莫名有一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