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自己生在地狱,已经体验过底层人民的阴暗,所以阮楠烟很努力,努力到每一个学期都拿奖学金,加上贫困生补贴,阮楠烟也算是小有积蓄。
自从上大学起,每一个寒暑假阮楠烟都会兼职投资自己,到目前为止已经微调了很多次,美白针,去痘印,填充嘴唇。
时间久了,室友们越发觉得阮楠烟变得更美了,愈发的嫉妒排挤阮楠烟。
然而现在的阮楠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被人叫作“龅牙妹”就躲起来偷偷哭泣的长水县小姑娘了。那些风言风语不仅无法击溃她,反而会让她的内心变得愈发强大和坚韧,让她的意志更加坚定不移。
戴了四年牙套让阮楠烟有一口整齐光洁的牙齿,也被叫了四年外号,现在的排挤孤立于阮楠烟来说都是毛毛雨。
只要能够登上那令人向往的金字塔顶峰,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它们都将如同甜蜜的蜂蜜一般。
因为只有获得了无尽的财富、崇高的地位以及巨大的权力之后,才有可能为含冤受屈的母亲讨回公道,揭露隐藏其中的罪恶行径,并让那些犯下罪行的恶人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每当回忆起母亲时,她那美丽动人且温柔似水的面容便会浮现在眼前,仿佛从未离去。母亲曾经是如此的娴静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若是那场灾难未曾降临到这个家庭,或许此时此刻的阮楠烟正生活在一个充满温馨与幸福的三口之家中吧。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无情,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
姜柔,逝世于1993年冬,享年35岁,因车祸去世。留有一女,现十一岁,交由丈夫阮天祥抚养。
那个冬天,去给阮楠烟买糖葫芦的姜柔再也没有回来,也许是心灵感应察觉姜柔出门很近未归的阮楠烟,哦不,这个时候还叫阮小柔。
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的阮小柔,脚步匆匆地离开巷子,快速朝着马路对面的杂货铺走去。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当汽车的轰鸣声在耳边渐渐远去时,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前方。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心猛地揪紧——倒在血泊之中的正是她的母亲!鲜血从母亲的嘴角流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玫瑰”。
母亲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沉睡的美人一般。她的手紧紧握着一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那红色的糖衣与雪地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那嘴角溢出的鲜血,这场景或许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幅美丽而宁静的画面。
阮小柔的世界在瞬间崩塌,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悲痛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试图靠近母亲,但双腿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声,却无法发出完整的话语。
撞了母亲的车上下来一个脚步虚浮的少年,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般。少年迷离的眼神在被眼前血腥的画面冲击之后,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他口中喃喃自语:“我撞到人了?撞到人了!”“对不起,对不起……”然而,这种清明转瞬即逝,酒精和恐惧迅速占据了他的理智,让他的思绪变得混乱不堪。
少年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他转身朝着车子走去,中途还因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行为的控制能力。
在少年的身后不远处,陆续有人围拢过来,就像一群嗅到了气味的苍蝇。他们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窃窃私语着,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伸出援手。或许是因为害怕惹上麻烦,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这些人只是在一旁观望,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阮小柔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个少年身上。她清楚地记得,少年最后上了车,点火启动,然后驾车扬长而去。整个过程中,没有人阻止他,也没有人试图追赶他。
而那辆车,正是一辆挂着京牌、车牌号为四个八的桑塔纳。这个特殊的车牌号,深深地印在了阮小柔的脑海里,成为了她寻找真相的唯一线索。那个脸色坨红,眼神迷离的少年模样,阮小柔记了整整十年,每一次都想把他挫骨扬灰,凌迟刮骨。
等到警察到来,人群散去。天上不知不觉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阮小柔终于被警察发现了,小小的人还穿着喜庆的棉袄,坐在马路对面,目光呆滞眼睛挂着泪,耳朵已经被冻的通红。
在警局坐了一下午,警察姐姐不管怎么逗阮小柔都没有反应,直到阮天祥的身影出现在警局大厅,小姑娘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骤然得知巨变的阮天祥抱着女儿,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照顾女儿,阮天祥还不能崩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守着妻子苏醒,等待车祸的真相都需要阮天祥。
将女儿寄养在外婆家,阮天祥就开始警局医院两头跑,短短一周内暴瘦了十几斤,生活的风霜压弯了这个男人的脊梁。
这一周里阮小柔每一天都会被噩梦惊醒,梦到回到母亲出事的那一天。那个儒雅的小少年,用脚下那双昂贵的皮鞋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血色的脚印,那些沾满母亲鲜血的脚印一路铺到巷子口,巷子口是一片光明,柔和的白色光晕。眼看少年越过自己从容的往前走去,阮小柔声嘶力竭的祈求着,求这个少年能送母亲去医院。
少年的脚步踩着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空旷的雪地上回响,也仿佛踩在阮小柔的心口,和心跳声慢慢重合。
突然脚步声消失了,软小柔以为自己打动了少年尚未湮灭的良知,抬起头看到少年站在光晕了,巨大的光明照耀在少年背后,仿佛天上的神明降临。阮小柔声嘶力竭的祈求少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现在的阮小柔一定很丑,如果母亲看到一定会温柔的刮刮阮小柔的鼻子,宠溺的说一句“小花猫”。但是现在的阮小柔没时间在意自己的模样是否窘迫了,只想让少年将母亲送往医院。
少年注视这阮小柔,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嘴角擒着一抹微笑。缓缓的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