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楠烟见林天钰面色如常顿时放下心来,男人和女人所钟爱的形象本就相差甚远,男人大多怜爱白莲花,女人则更欣赏红玫瑰。
但她只有一张脸一张嘴,自然不能面面俱到,人人都爱,就算是金子那也有人嫌弃铜臭味呢。
林天赐就见端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在夹给小磊螃蟹后,拿起筷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夹给他一只。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看过去的视线,她也抬起了头,面上有些惊慌赧然,然后忙拾起筷子也给他夹了一只大闸蟹。
林天赐眼尖的留意到,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这次夹螃蟹她并没有使用公筷,这个认知顿时让他心情大好。
他放下正欲吃的嫩笋,将筷子朝向了她夹来的那只蟹,低头的一瞬间,不经意瞥见旁边低着头吃菜的人已是满脸通红。
林天赐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了。
林天钰正伺候着自家的小祖宗吃螃蟹,并没有留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边给林磊剥壳边出言询问,“烟烟你大学毕业后是工作还是继续深造呢?”
阮楠烟在心里默默翻白眼,她倒是想继续深造,只怕也快没机会了。这不是来找你弟弟卖惨求帮助了嘛。
“我想去京美读设计学的研究生,下学期应该能拿到保研资格,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上。”阮楠烟将自己剥好的蟹腿夹给徐庆,她是戴着手套剥的,十足卫生。
“烟烟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给小磊剥壳就可以了。”
这次不用林天钰出言,林磊人小鬼精立马就出声谢道,“谢谢烟烟姐姐。”
他的小嘴里包了不少吃的,说话的间隙都能瞧见嘴里正咀嚼着的食物,却并不让人生厌。
等林磊飞快的吞咽下嘴里的吃食,又开口了,却是语出惊人,“烟烟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
“乖儿子,你还真是想得远。”林天钰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不然可娶不到你烟烟姐姐这样又漂亮又聪明的老婆。”
“恩,烟烟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林磊毕竟年幼,听自己妈妈这样说,顿时觉得已经获得了家长的认可,当下便大受鼓舞,蟹肉也不吃了,将自己盘里妈妈挑出来的肉夹了一块最大的放在阮楠烟碗里,豪气的说道,“烟烟姐姐,你要等我喔。”
阮楠烟并不答话,只是抿唇一笑,眼中光芒璀璨,更甚房中透亮的水晶灯。
太好了!可爱的小鬼头,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依然还是林氏科技尊贵无比的小少爷,知道曾经发生的哪件事后还愿意迎娶我过门,那么姐姐一定会坚定不移地等待着你。正当她沉浸于美好遐想之中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无情地打破了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
阮楠烟心头一紧,急忙低下头去,手忙脚乱地在挎包中翻找起自己的手机来。稍微平复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心情后,她意识到接下来便是需要自己登场表演的时刻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将手机举至耳旁,轻柔地发出一声:“喂……”
然而,仅仅只是听完对方所说的只言片语,阮楠烟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瞬间,晶莹剔透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由于太过用力导致指关节都开始泛白。紧接着,身体像是失去所有力量支撑一般,软绵绵地倒在椅子上,而手机也被甩出老远,摔得四分五裂。
阮楠烟的情绪波动丝毫逃不过林家兄妹锐利的目光,特别是当看到阮楠烟手机滑落至地面那一刻,林天赐望向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缕难以察觉的忧虑之情。
此时此刻,阮楠烟静静地凝视着摆在面前精致可口的菜品,但她那张绝美的面庞却被无尽的哀伤所笼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水,并努力挤出一个比哭泣更令人心碎的笑容,对着林天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林姐姐,我突然遇到点紧急事情需要马上处理一下,所以得先行离开了。”
话音未落,她甚至来不及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便迅速抓起自己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奔去。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出包间之际,林天赐如疾风般追赶而来。他毫不犹豫地握住阮楠烟的手,紧紧拉住不让她离去,同时满脸关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如此匆忙?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你准备去哪里呢?”
“我我想回学校。”面对林天赐的询问,阮楠烟的回答显得有些支支吾吾。这句话令林天赐感到十分困惑不解,毕竟在他看来,学校里似乎并不会有什么紧迫到能让眼前这位女孩接到一通电话后就仿佛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的事情发生。他原本还担心是否是阮楠烟家里遭遇了某种变故。
“学校怎么了?”
面前的小女生并未做声,只是冷不丁的一头扎进林天赐的怀中,抱住了他。
她垂着头“能让我抱一会吗?”像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嗓音有些沙哑,越发显的悲怆凄凉。
霎时间怀中一片温热,林天赐只觉得连心跳的频率都能隐隐约约感知到。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丝毫停顿,就像是出于本能一般,他牢牢的回抱住了怀里的人。
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僵硬的抱着。怀中的人像是雏鸟归巢一般的依赖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怀中隐约的啜泣声和颤抖止住了,林天赐才柔声开口“好点了吗?”
闷在宽阔胸膛中的小脑袋轻轻的点了点,阮楠烟埋着脸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收敛了脸上得逞的笑,略显局促的站在原地没有吭声,似乎很是羞怯。
“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许是她的身姿太单薄,又或许是她的姿态太娇弱,林天赐不自觉将她当作一件易碎品对待,以成年人的眼光和说话方式来看待眼前青涩的女孩。
“能和你说吗?”纤细的双手垂在衣服两侧,她顾影自怜的盯视着地面,难为情的反问道,连直视他的面庞都不敢,可看在林天赐眼中却越发觉得她有着现下女人少有的童真。
“只要你愿意。”
“我那天去医院是陪一个同学做检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