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欣听狱卒们谈起,这万景城里曾经出现过怪物,而且最先出现的就是在县衙里,只是被镇压住了。
尽管衙门里将消息封锁起来,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传人的,他们这些当差的就都知道了。
花欣更是用他“高僧”的身份获得了狱卒们的信任,将事情打听了过来。
还有一些怪事就发生在他们的身边。
牢里狱卒们最短的当了七八年差,最长的有超过十五年的。早些年在他们之上都有个领头,是衙门里公认的武功高强的上级衙差。
可最近这半年里,所有的高级衙差都消失了,现在整个衙门中剩下的都是他们这些划水充人数的凡夫俗子,没啥真本事的。
花欣听他们猜测,说是那些功夫高的都被县令派去镇压怪物去了,搞不好啊,都已经死了……
花欣答应替他们作法驱除邪祟,还吹嘘起自己曾经降服妖魔的光荣历史,尤其是和一条成精的黄狗妖战斗的事情,那场面说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狱卒们听完后对他奉若神明,恭敬有加,更是知无不言,有问必答。
听完花欣所说,萧泽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是空穴来风的,这县衙肯定有问题。”
萧泽与花欣对视一眼,此刻他们心中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探查县衙!
县衙在城中靠西南位置,和五号狱牢离的最近。
花欣建议是夜探县衙,可萧泽这会热血上头,哪还等的到晚上?
“现在就去!”萧泽又补充了一句:“你带路~”
花欣之前在城内调查时曾去过县衙,他辨别大致方向后,带着萧泽没绕什么路就找到了。
府衙占地很大,从围墙长度来看至少有百米,深度还未知,一眼望不见头,两三百米朝上。
两扇大门敞开着,朱漆钉铆,丹楹刻桷,派头十足。
衙门口没有放置常见的石狮装饰,而是摆着两架巨大的铜铸铡刀,看着很是吓人。
也只有这万景城外围地段才能有这么大的一片土地,若县衙放在市中心,面积恐怕要缩小九成。
“我打听过,县令崔彰的评价还不错,深得人心。却不知为何如此铺张,建造这样宽敞到过分的府衙。”花欣说道。
“直接冲?还是翻墙?”萧泽问他。
花欣审视片刻,摇头道:“戒备森严,还是再想办法吧。”
花欣问过狱卒,从今年开始,县衙巡逻人手增加到了百人,简直比某些王侯宅邸还要森严,贸然翻墙进去,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
大白天擅闯衙门,要是被画了影图,遭全国通缉,那真是不堪其扰。
萧泽左右望着,心想这么大的地方,总会有空隙的。
就在他跃跃欲试之时,花欣拉了拉他衣角,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萧泽转身看去,见一侧的茶摊上有人在和他招手。
看那厚实的面庞,不是昨夜的钟天豪还能是谁呢?
“走,我们过去。”
萧泽笑笑准备打招呼,钟天豪见他们过来压了压手,先开口低语道:“人多眼杂,低声说话。”
萧泽点点头给他介绍:“这是千光寺的高僧花欣大师。”
钟天豪一听肃然起敬,拱手道:“原来是千光寺的高僧,久仰久仰。在下长青门钟天豪。”
花欣见萧泽给自己介绍的颇为得体,很有几分喜色,恢复成高僧形态,佛礼道:“幸会,幸会。”
萧泽问他:“昨天你说查探鬼怪,找到了吗?”
“哦?与萧兄两次相遇,是否和我目标一致?”钟天豪轻问。
萧泽倒了杯茶,回道:“昨天我说是要找人,并不是骗你,找的就是他。至于今天嘛,没错,咱们目标一致!”
钟天豪再次见到萧泽,看他在衙门口徘徊时就有了猜想,听他们果然也是为了鬼怪之事而来,顿感亲近。
钟天豪将自己所知信息娓娓道来:“最初遭遇鬼怪是在城外的一个村子,我路过那里,刚好碰到村民群起抵抗,将鬼怪全部捆缚起来烧死。”
萧泽心想,这应该和琼香苑的姑娘们情况相似,那些鬼怪是其他村民中毒后所变,其他村民也能收拾的了。
“可是到了下午,村里来了一个身穿兵服,拿着刀的衙差,他头上戴着帽子,捂得严严实实。就是那家伙,进村后见人就杀,武功高强,百姓们根本没法抵挡。幸好我当时还没离开,颇费了一番力气后才将他制服。”
“你的失魂掌威力很不错,怎么对付一个官兵还会费力?”萧泽问道。
钟天豪摇头道:“这不是低等衙差,武功不弱,而且……我的失魂掌对他完全无效。他似乎对我的掌法免疫。解决了他,我摘下他的遮帽,那张脸——真是让人难忘。”
“是不是腐烂见骨?”
“不,你说的和村民对付的那些鬼怪相同,可这个衙差却没有。他的脸上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鼓包,看上去很恶心,身上也是如此,有些浮肿。”
萧泽有些疑惑的问他:“村民,没有告诉你那些鬼怪是哪里来的?”
“说是城里来过人后就带来了那些鬼怪,所以我沿着差役这条线索进城查探。”
萧泽心下明了,那些村民估计不想告诉别人怪物是自己身边亲朋邻居所变,怕招来灾祸。
这样看来,就是城里有人过去那边下毒的了。
“我明里暗里观察过城中卫兵,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悄下拦住几个,逼问得知城里年初时就出现过怪物。第一次是正月,出现于县衙;第二次是三月,出现于这后面不远的一个破庙里。”钟天豪指了指县衙后方。
继续道:“据他们描述的怪物面目狰狞狂性大发,和我在村中所见那个衙差的清醒、敏捷完全不同。近几日我调查清楚城里官兵的值守换岗时间才开始行动,二三四号狱牢都去过了,目前就差这县衙里的一号牢房,还有铁门紧闭的五号特殊牢房。”
钟天豪说完后见萧泽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萧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