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脑中一阵迷乱后站起身来,定了定神。
眼前场景已经截然不同,青木、碧藤、褐石、绿苔,千秋门山门、台阶、弟子都已不见。
萧泽甩了甩右臂,被法袍人打脱臼的胳膊已经恢复很多了。
他摸了摸树木,确定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并非幻境,这儿就是山林的深处。
“那么大的法阵,搞得咋咋呼呼的,难道只是个传送阵?”
若只是传送、空间转换的话,那和最初萧泽被传出去的阵法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它能化出金色拳影,主动抓捕敌人进行强制传送,这招属实流氓。
萧泽放火烧山,又杀了他们一个长老和一堆弟子,犯下这种大祸,他们却只是将自己传送。说明萧泽被传送来的这个地方并不一般,肯定是有猫腻的。
萧泽四周打量着,山林除了光线比外面幽暗了一些,其他也没什么不同的。
萧泽干起老本行,拿出一张炎火符,朝视野中最粗的一棵树上射去。
这张符其实是有试探的成分,对方肆无忌惮甚至主动的将自己抓捕过来,应该就能承受的住他的“恶行”。
果如他所料,那棵树被点燃后,从树顶迅速涌来一股气流,将火焰冲刷熄灭。
这座山,是防火的。
萧泽感到不爽,抬手一记碎空拳,将树干打穿个洞。
“嘿嘿,防火不防造,这可有的玩了。”
萧泽辨认千秋山主峰方向,贴上飞行符往那边飞着。
当他飞到一定高度,大约超出树顶十多米的高度,就再也无法往上了。上面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死死的挡在头顶。
萧泽双手顶在头顶,用力的往上飞,却是纹丝不动。
他尝试用上震荡符、炎火符进行攻击,也没能见效。
于是萧泽只能低空飞行。
很快他就发现,不止是高空,往主峰方向飞到一定路程,也就无法再进一步了。
很显然,萧泽被封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只是这个空间很大,除了不能飞太高,不能钻太下,不能逃出去,不能进太深,其余的地方,大半个山脉都可以随意走动,也没有绝灵效果。
萧泽落到地上,随手折下一截光滑笔直的树枝,胡乱挥打着,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
他身上带着足够五六天的食物,急什么呢?
他现在想搞明白一件事,千秋门一堆人站外面干什么?不可能是专门列阵等着他到来吧?不存在的。
千秋门一定发生了一些大事。
当萧泽悠悠翻过一座山,走到平缓的山石地带时,他远远瞧见,树林里躺着一地的尸体。
“哎,又来了!”
天都快黑了,萧泽是真不愿意在这时候看见这些场景啊。
不情不愿的,他还是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地上的尸体数量多的吓人,三三两两的倒在一块,隔几米远就躺着几具,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
他们身穿白色淡纹衣服,在树林里特别显眼。
萧泽看到跟前一人的身体动了一下,他上前抓住那人肩头使劲的摇着:“喂,兄弟,振作一点,起来聊两句~”
随着一条土蛇从他衣袖里掉落下来,那身体再也不动了。
萧泽抓住他的身体才发现,这具尸体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干了。唯一的伤口,是心口的一个孔洞,小小的,像是被手指扎出来的。
萧泽将他的身体轻轻放倒在地上,“既然你不想聊天,那再睡着吧。”
萧泽检查起其他几具尸体,也都大同小异,伤口大多是一击致命,用手指穿刺心脏或者脑袋。血液也都被吸干了。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有一段路的尸体格外密集,死状也和前面不同。这一片的尸身被毁的零零碎碎的,断肢残臂甩的到处都是。
像是被乱刃分尸的感觉。
萧泽就算用沐风扇的风刃进行攻击,也做不到这么零碎,除非对一个人刻意的进行多次攻击。
这一片尸体的血液沾的满地都是,不过身体里的血液也都空了。
“什么玩意儿这么能吸?这些个人,一个个吸血都要很久。”
萧泽找到一个衣饰上纹格较深的尸体,这人的年纪也比其他人大一些,看来是这个门派里的长辈了。
萧泽在他身上翻找着,找出一个身份令牌、几十两碎银子和一些杂物。
萧泽嫌弃的将沾血的银子随手丢掉,两指捻起那块令牌,转过面。
“日月堂,石洋。”萧泽看过后将令牌丢到他胸口,继续往前走着。
一路过来,粗略估计至少有三百多人死在地上了。看伤口血迹,死亡时间也就半天左右,最近的尸体,差不多死于一两个小时前。
他们周围战斗痕迹明显,树木断折,山石崩裂,连他们手中的兵刃都被毁了不少。
“这日月堂的人,怎么都在千秋门的山脉里,又是谁将他们都给杀了?”
萧泽猜想千秋门今天这么大阵仗,或许就是迎战这个日月堂,使计将他们关进山里,然后再派人暗杀。
不过既然能打得过,又何必使计呢?而且日月堂死了这许多人,千秋门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唯一的尸体,还是萧泽在山门外砍的那个长老。
天已经彻底黑了。
萧泽闹腾了一天,有些疲乏。
这个山脉里没见到什么大只的动物,萧泽也懒得再去找新鲜肉了,他取出手环里的岩犬肉,随便热一下填着肚子。
吃饱后,萧泽将脚下的尸体往边上踢了踢,然后坐倒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他睁着眼睛望着前面幽深的树林。
黑黑一片。
淡淡的月光从树顶缝隙艰难的照进山林,给这里笼罩上一层幽蓝的光影,在寂静中,平添了几分恐怖。
萧泽折腾了一番,没给千秋门带来什么大的创伤,反将自己困在了山里。
明天,他决定要使出杀手锏了。
另外,还得顺带搞清楚这堆死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