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门派内部也有各种你争我斗。不管纪晓棠先祖之事真相如何,萧泽相信这都与风千影无关,他绝对是个单纯的局外人。
“你想报仇吗?这可不容易啊。”萧泽问。
岂料纪晓棠摇了摇头。“我不想报仇,我只想和哥哥,和同门亲友一起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哥哥他没有放弃,他从小立誓,不论任何代价都要替爹娘,替先祖,替全族报仇。”
萧泽见她神色黯然,心道:“还是你的性子好,纪寒松想报仇,恐怕是不行了……”
“茶水冷了,我替你换一杯。”纪晓棠伸手。
“不用,还热呢。”萧泽端起杯喝了一口。随口问道:“这门派,好像没看到什么人啊。”
“嗯,留下来的人不多了,大家不常在门内。”话一说完,纪晓棠忽然滚下两行泪水。
“怎么了?”萧泽着急问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是不是想到伤心事了?”
纪晓棠含泪摇着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救过我的命,我本该报答你,可现在……却报答不了了……”
萧泽玩笑道:“这算什么事,不用在意。真想报答的话……以身相许就行了啊,哈哈……”
纪晓棠却说出让他头皮一麻的事:“茶里有毒!”
“哥哥回来过了,他说,你不死,他就无法前进。你……是他最大的障碍……”
萧泽的笑容僵住了。
原来今天纪晓棠性格大变,是因为心里藏了事。是为了要给自己下毒。
真是没想到啊,纪寒松都那副模样了,居然还活着,并且回来了。果然兄妹之间的羁绊还是深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救命恩人,结果却啥也不是。
萧泽冲她温柔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大口将剩余茶水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毒是你下的,那我就把它喝光,不能让你的付出白费,不想看到你失望。”萧泽站起身。
“你要去哪?”纪晓棠也站起身急问道。
“别让尸体弄脏你的地方,我找个角落安静的死掉就好了。”萧泽伸手抹掉了她眼下的泪痕,柔声说道:“别哭了,让人心疼~”
纪晓棠的眼泪却更加汹涌了。
“谢谢,这辈子能遇到你我很开心,让我静静的走完最后一段路吧。”萧泽平静的走出侧厅,转过墙角,然后——
他快步冲到一棵大树后面,用手抠着喉咙,想要将毒茶都给吐出来,好减少一点毒性。
“嘛的,臭娘们,居然给我下毒!”萧泽心中怒骂。他在纪晓棠面前强装镇定、耍帅,想着喝一口跟喝一杯也没什么区别,干脆就假装潇洒的全部喝光。其实内心慌的一匹。萧泽最讨厌的就是毒!
要是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死掉,那他这辈子活的多窝囊。
可是茶水入腹,毒药早已吸收扩散,哪里还能吐的出来?
萧泽脑中晕晕,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让她先以身相许了……
萧泽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平整的地上,纪晓棠就在他跟前,双手举着短刀,闭着眼睛犹犹豫豫,表情很痛苦,仿佛在做很激烈的心理斗争,始终没有刺下来。
萧泽心中庆幸,原来只是蒙汗药,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他一动不动,假装仍在昏迷。眼睛偷偷眯开一道缝,瞧着纪晓棠,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她这副纠结的模样。
“看来这小娘们也不是个狠心的人嘛。”要是换成纪寒松,萧泽恐怕已经到鬼界报道去了。
只要不是毒就好,萧泽并不怕刀。况且如果不是刺自己的喉咙,以纪晓棠的力气,是破不开他身上银甲衣防御的。当然,纪晓棠并不知道。
萧泽悄悄将手移到纪晓棠身后,想要调戏一下她。
就当纪晓棠迟疑、萧泽诡计之时,屋外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妹妹,我回来了。”
纪晓棠慌张一抖,刀都掉地上了。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然后将萧泽一把抱起,塞到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盖好,拉下帐子。
萧泽也听出来这是纪寒松的声音,从声音里听来,纪寒松气息十足,像是完全恢复了一般。
纪晓棠放下两室中间的珠帘,坐到外室椅子上,忙将身上衣裳整理抻透,调整了一下表情。
屋外敲了敲门,喊道:“妹妹。”
“门没拴,哥哥进来吧。”纪晓棠喊道。
纪寒松推门进来,关切的问起:“妹妹,我听门童说有个叫萧泽的过来了,是他吗?”
纪晓棠点点头。
“他人呢?”
“我……给他茶里下了迷药,可是毒发时,他强撑着逃了……”纪晓棠红着脸,半真半假的说道。她总不能让哥哥知道,萧泽就躺在自己床上吧?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做人?
“哎呀,你太冲动了啊!”纪寒松坐到椅子上,有些着急。“那小子实力进步很快,要除掉得趁早。可是,他有后台,要做就得做干净,不然后患无穷啊!”
纪寒松气恼的捶着桌子,叹着气。
“哥哥~我……”纪晓棠此时也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萧泽什么时候就会醒来,担心哥哥还没走发现了。
“哎,不关你事,是我不好。你看我双手双脚,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他害的。现在被他逃掉,他肯定会再来报复。”
萧泽听在耳中,鄙夷着,纪寒松手脚又不是他打的,怎么能胡乱甩责。怎么就不见他抱怨紫宝儿呢?
这人啊,就是欺软怕硬,萧泽啥也没干,倒还反被纪寒松打断一截肋骨,居然就被他记仇了。魇紫凝可是实打实的下狠手蹂躏了他一顿,他是连提都不提这个仇人的名字。懦夫!
不过萧泽现在很好奇纪寒松的手脚变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就人不人鬼不鬼了呢?
可是他不想动,这会要是跳出来,情况可就一团糟了。他还想看看纪晓棠后面怎么处置自己呢。
“哥哥,我们……能不能和他化敌为友?”纪晓棠怯懦的问道。
纪寒松猛一拍桌子:“不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