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我会飞。”萧泽分析形势,无所畏惧,继续追踪。
那两名刺客奔在近处,似是不熟一般,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速度也不减的往各自方向继续前进。
“咦,那个人……”当黑衣人靠近时,萧泽观那人身高体型,尤其是奔行时,疾风吹紧衣袍胸脯凸显的弧度,甚是眼熟。“没错,是郡城外暗杀江湖军誓那个女的。”
萧泽更换了目标,放弃了原先那个黑衣人,改向追寻这个女的。
这女的速度要慢一些,上次萧泽就追上了,但还是被她逃脱。这次定要将她擒住!
萧泽接了一张飞行符,到得空旷处便贴地飞行,紧相追随。
空气中一直能嗅到前方女人飘散的淡淡香气,是体香?还是脂粉香水?总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都怪萧泽接触的香味太多了,尤其是龙腾花都走那一遭,鼻子都被花香浸软了,哪还分辨得出某种香味的出处。
“看这身法,会不会……”
萧泽在后方喊道:“喂,你要跑到哪去?”
见对方不回应,又喊道:“在广水郡,给我扔字条的是不是你?”
飞了许久,仍是没有回应。
“既然不说话,那我要发符咒了!”萧泽说罢取出两张炎火符扔了过去。
那黑衣女子闻言微微偏头,余光扫过甩手射出两粒暗子,将萧泽符咒在半路击毁,炸成一团火焰。
萧泽又取出十张炎火符,驱使散开,以广域多方向分散追踪过去。
只见那女子双手取出暗子,一个旋身间双手频发,将四面八方的符咒尽皆摧毁,无一存留。
“好巧妙的暗器手法。”
正赞叹时,又见那女子止住身形,取出一物放到嘴边。
猛然间,萧泽脑中一阵尖锐刺痛,双手捂头,失衡从空中摔下。
这熟悉的感觉,还不承认?
等萧泽爬起时,那女子已去的远了。
世间能知晓他符咒之人并不多,又清楚他的软肋。交手这么久,萧泽已清楚她的身份。
于是再次追寻过去。
飞到女子身前阻住,见她又拿起水青色笛子放在嘴边,却不吹奏,只作威胁,示意萧泽若再不识趣,她就又要出招了。
“这个,你总没见过。”萧泽当着她面取出一张紫色符咒,激活迎面发出。
那女子见只有一张符咒,指尖一弹,相隔老远就将符咒摧毁。
可是没料到,这符咒不似先前攻击符咒,毁灭瞬间爆发出耀目强光,在这昏昏夜间格外刺目致盲。
女子大骇,以手遮眼,身形连连退闪,以防暗袭。
等到视力稍稍复原,看萧泽还在原地一动未动,女子立即举起笛子,就要吹动。
萧泽说道:“我已经给你贴上了追踪符,不管你跑到哪,我都能追得上的,除非在这杀了我!”
听到这话,女子浑身一震,默默的将笛子放了下来。
“为什么不辞而别?”萧泽开口问那刺客,语气轻柔温和,就像是在同一个老朋友谈心一般。
女子微微低头,只静静地站着。
萧泽仰头看向月亮,闲话说道:“这夜风,也不比冬天的更冰寒,可是为什么吹的人心就是那么的冷?”
萧泽长长吁了口气,开口道:“还不肯说话吗……渡渡。”
见被萧泽识破,女子立了片刻,而后轻轻的拉下夜行衣帽,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凝脂玉面,映着月辉,更显倾世之颜。
那熟悉且温柔的眉眼,那艳若桃花又常带羞涩的面孔,不是渡渡又是谁呢?
渡渡双手局促的拉在身前,低着头不敢看萧泽。
萧泽想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不知从哪说起,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默默不言。
过了好一会,萧泽惨然笑了笑,说道:“生分了~”
渡渡微微抬头,随后眼光又垂往一旁,轻说道:“不是让你不要来这,怎么还是来了呢?”
“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萧泽回着,问她:“你在这……”
渡渡知道他想问什么,回道:“嗯,执行任务,已经……杀了好多人了……”
萧泽听她话音哀伤,脸上更是带着痛苦,很显然,杀人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是很艰难、很难受的事。
是啊,她一直是这样,一个温柔羞涩的好姑娘,却又从事着刺客职业,做着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萧泽不忍,安慰道:“你也是被迫无奈。”
渡渡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变得开心,只是很异样的望着萧泽。
平复过心情,渡渡开口道:“我要走了~”
“哦,又要走了吗。”
“我……”渡渡不知该怎样回答。
两人相对而立,又是久久无言。
中秋之夜,显得格外冷清,周围一点虫鸣鸟叫也没有。
渡渡鼓足勇气,带着一丝笑容,半开玩笑般问道:“你,不问我下一站去哪里吗?”
萧泽仰目望向千光寺方向,走出来太远,连那金光大佛都看不见了。心中愁闷,叹了口气:“哎,问来做什么呢,久别重逢,再一次避而不见、擦肩而过吗?”
渡渡听着一阵心酸,眼中有泪将要滑出。
她转移话题说道:“你身边那两个姑娘,很漂亮啊~”
“嗯,当然。”
渡渡咬着嘴唇,忍泪道:“你变了~”
“哪里变了?”
“对我的称呼变了,安慰人的话变了。如果是以前,我执行任务不开心时,你会说人各有命,死就死了,你会说愿意为我杀光天下人来换我一个心安,你曾说……要守护我……”
说到后面,渡渡的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萧泽闭起着眼睛,仰头朝天。他的鼻子像是失去了作用,要张开嘴才能够呼吸。
原来,她都还记得。
一个女子,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在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遇到可视作依靠的那个男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