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谷,地牢之中。
公孙止双腿被枣核钉打断,加上身受重伤,无法动弹,只好被张二叔他们带到了这里。
不过总算没有太惨,公孙止再绝情谷里还是有威望的,张二叔就算更忠于裘千尺,却也依然对公孙止很尊重,和张二叔一起来的那两个弟子也是一样。
只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比较糟糕,阴暗潮湿那也不必说了,其中还有些人的白骨和烂衣服,以及湿乎乎的破干草,和铁牢笼。
绝情谷是个隐居的地方,但公孙止祖上可算是有些来头,所以在外面也有些相识和仇家,这个地牢就是用来关押抓到的仇家的地方,虽然地方不大,却也能装下几十个人。
多年前有仇家打上门来,公孙止等人不敌,也是靠裘千尺奋力恶战,这才击退众多敌人,也生擒了七八个。
这七八个人就被关在了地牢之中,公孙止便不给他们饭食,把他们活活饿死,这些白骨,就是这群人留下的了。
等张二叔他们走了之后,公孙止双腿剧痛,内腑震荡,十分难受,只好勉强用双手移动,盘膝运气,想要止痛。
过了半天,公孙止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可毕竟没有天材地宝帮助,自己这一身伤若是想要恢复,那可不容易,到时候裘千尺来折磨自己,那又如何跑得了?
想到这里,公孙止不由得苦笑一声。
“哎!却不想一时好色,却引来这么多的事端,那杨过当真是我命中克星啊!”
公孙止叹了一声气,在这个极度安静的地牢里待了半天,心中渐静,他发现现在自己反而对杨过没多少恨意了。
说到底,他虽然是个伪君子,可也是知道好坏的,不然也就没法装了,若非自己先打小龙女的主意,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甚至在他在给小龙女春药之前,一切都可以完美收场,因为毕竟他救了小龙女性命,若是慷慨一些成全杨过小龙女,双方必会化敌为友,裘千尺也就不可能出了那地下石窟,看她那个模样,估计没几年也就死在里面了。
包括杨过喜欢公孙绿萼的事情,公孙止也都瞧的清楚,心想自己若是把萼儿给了杨过,说不定也能缓和。
如今彻底安静下来的公孙止,思考这些事情,反而越想越清晰,他发现自己有好多次可以和杨过做朋友的机会,结果却都被他错过了。
“真是怒气上脑,听不得劝告啊,萼儿当日在丹房劝我回头,其实是在救我性命啊。”
公孙止再度叹了一口气,心想萼儿这丫头,虽然是裘千尺所生,但对自己也算忠心耿耿,说到底,也只有自己有心害她,没有她想害自己。
甚至在刚才,公孙绿萼还在给他求情,想让他和裘千尺和好,让他低个头,求的求生的机会。
萼儿这丫头,对他这个父亲还是不错的。
可是他公孙止,却又如何能给裘千尺低头?
这么一个伪君子,在这个绝无其他的地方安静思考,居然莫名找到了一些良心,觉得对女儿颇有些愧疚。
但想起裘千尺,他又气的咬牙切齿,说道:“柔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却给她恶毒害死,我错?我有什么错?就算她不许我纳妾,也不该杀了她!更别说这贼婆娘动辄对我打骂,比欺负下人更甚,何人能受得了如此屈辱?!”
公孙止释然了不少事情,却偏偏对裘千尺释然不了,想起来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哎!可惜讲什么都没用啦!却不想当年咱们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我却要和你们这几个东西死在一起了。”
公孙止此刻心态还真就不错,见这破地牢里有几个尸骨,知晓那是昔日仇人的尸骸,便把他们的骨头挪到一起,破布铺在上面,做了个枕头,安心的躺在此处。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可心中毕竟有着求生的想法,他见到了刚才裘千尺想要给自己那些弟子洗脑的情况,可他这么多年的谷主也不是白做,忠心之人不少。
公孙止想着,若是有哪个忠诚弟子,偷偷摸过来把自己放出去,自己如此熟悉绝情谷路线,逃出去恢复了伤势,那还怕什么裘千尺那个老贼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该吃吃该喝喝,被折磨也受着,忍耐才是真的。
就在公孙止百无聊赖,正在运功疗伤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响声,原来是地牢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公孙止一看,正是公孙绿萼。
“萼儿?你怎么来了?”
刚刚想通了不少事情的公孙止,现在对女儿反而出奇的温和。
可能也是人到了绝境之后的心境,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公孙止现在觉得,自己就萼儿这一个女儿,这么多年对她如此严厉实在不该,虽然是一见到公孙绿萼就想起裘千尺,心中有些惧怕,可现在裘千尺已经出来了,遮掩的东西不必再遮掩,自然就大大方方了。
公孙止瞧着公孙绿萼挎着一个木质盒子来的,其中应当是饭菜,便道:“你来给我送饭的么?”
听着父亲和自己如此温和说话,公孙绿萼也不由得眼眶微红,心想之前爹也是这么和我说话,不过是为了骗我罢了,可现在他已经到了绝境,这语气可就不是装的了,早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呢?
“娘让我把这个药给你吃下去。”
公孙绿萼没有隐瞒,把饭菜放到一边,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那个黑瓶。
公孙止一瞧,立刻就知道了是什么毒药,顿时浑身一震,略显惊骇说道:“好啊,原来她是如此打算,难怪就把我丢在了地牢也不管,只是找到了丹药就给我送来吃下,我自然生不如死,开着大门我也不会走了。
只是这么一会,也绝不会有人来救我,我更不能恢复武功,自然任人宰割,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公孙止话到后面,已经有些苦笑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怒气。
他本以为裘千尺是因为大哥的仇恨冲昏了脑子,才先把自己丢到此处的,却不想裘千尺是如此打算,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可比那杀兄的仇人要重的多了。
不过公孙止也有些诧异,他问道:“你直接告诉我这毒药,难道不怕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