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淮有洁癖,就算这不是他家也不能容忍和垃圾共处一室。
这男人真没礼貌!那可是妈妈怕她出远门打工受委屈专门给她带的。
苏梦当即反驳道:“那不是垃圾,是我的宝贝!”
“放外面。”
“不行!放外面别人会偷走。”苏梦态度坚决。
祁墨淮心里已经对这个丫头产生了烦躁之意。
算了,没必要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三个月以后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男人走进主卧把门一关,苏梦才不在意男人冰冷阴郁的态度,现在她要去体验大浴室了。
苏梦从编织袋里面翻出一套干净的运动装,迫不及待的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苏梦给廖晓凤打了一通电话描述这里的高端生活,这时候也不心疼话费了,小嘴叽叽喳喳讲了半天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
祁墨淮睡主卧,苏梦自然睡次卧,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已经非常勉强,更别说同床。
……
清晨,祁墨淮起床发现苏梦已经出门了,他一向习惯早起,没想到苏梦比他起的更早。
洗漱完,祁墨淮看向墙边的袋子,他有些好奇那里面装了什么。
走近一看,从打开的拉链口能看见里面是一床微微泛黄的大棉被,还有一个蓝色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两套洗到褪色的运动装。
祁墨淮漆黑的眼眸溢出毫不掩饰的嫌恶,那丫头是不是三观出现裂痕了?还说不是垃圾。
眼不见心不烦,今天祁辉的案件开庭一审,他要去法院察看情况。
祁辉是祁墨淮的父亲,也是京市市长,半个月前被祁家大房检举揭发他贪污受贿,经过调查祁辉有重大嫌疑,外界都称赞祁家大房大义灭亲,刚正无私,可事实确是祁家大房栽赃嫁祸,蓄意污蔑。
赵秘书是祁辉案件的关键证人,只要赵秘书带着证据为祁辉申辩,一审结束祁辉就能被无罪释放。
……
法院。
临近开庭时间,祁墨淮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赵秘书怎么还不来?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审判开始,祁辉被带上法庭,一位寸头保镖焦急慌乱的走到祁墨淮耳边低语:“祁总……人跑了……”
祁墨淮眼眸中的阴鸷一闪而过,沉声问:“跑了不会再抓回来么?”
“可是我……我们找不到……”
“滚!”
男人低喝一声,阴沉的声线压抑着暴怒,吓得寸头保镖一哆嗦,慌忙“逃”出法庭。
严酷的审判正在进行,赵秘书还没到……
“根据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京市市长祁辉判决条件成立,依法判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一审结束,请法警将被告人押回看守所继续羁押,下次开庭的时间,另行通知。”
法官说完,众人纷纷离场,执法人员押着祁辉,在祁墨淮面前停下脚步。
祁辉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即使穿着监狱服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沉稳有力和英姿勃发的气质。
祁墨淮沉默片刻,幽深的眼眸闪烁着晦涩不明的目光,薄唇翕动,缓缓说道:“我会救你出去……”
祁辉凌厉的眉眼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柔和,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前走去。
……
祁墨淮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这一天的,公司内忧外患,家族争斗不休,祁辉的案子迫在眉睫,一切都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回到公寓已经接近晚上一点,祁墨淮再次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战战兢兢的回复:“祁总……赵秘书还是没找到……”
“我手下不留无用之人,自行了断。”
祁墨淮冷漠无情的挂断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住手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废物!
打开房门,祁墨淮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说不出话,房间七零八落,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祁墨淮强忍怒火走进卧室,没想到他卧室里面的床铺都被掀了起来,这个家里面只有苏梦,那丫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客厅里面传来脚步声,祁墨淮走出卧室,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住拆家的罪魁祸首,问:“为什么把家里弄得这么乱?”
苏梦满脸疲惫,平常灵动的眸子也蒙了一层阴影,下午要去银行存钱才发现银行卡不见了,那是她全部的存款,丢了以后她发疯似的把这里翻了个遍,但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焦急出门,还没来得及把家里回归原样。
银行卡还没找到,现在收拾等一下又弄乱了,苏梦简单说了句:“我待会收拾。”
连解释都没有?就这么理所应当?还待会收拾,怕她是找借口拖延时间。
祁墨淮拼命压制住胸腔积压的怒火,拼命说服自己不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祁墨淮命令道:“其他时间我不管,每天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六点必须待在这。”
苏梦心里涌现出一丝不满,但对方是给她钱的老板,她不能轻易得罪,问:“我下班晚,时间能不能再往后推迟一些?”
祁墨淮凌厉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怒火,低喝道:“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这丫头还三番五次跟她唱反调,是想气死他不成!
苏梦心里也不痛快,被祁墨淮这样教训,她也毫不客气的出言控诉:“合同上又没规定几点回来,我也是有人权的好不好?就算你是给钱的大老板也不能随便剥夺我的人身自由。”
牙尖嘴利的丫头!就知道强词夺理!祁墨淮转身回到卧室,重重把门一摔,懒得跟她废话。
苏梦看着被大力关上的房门,暗暗嘀咕: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小肚鸡肠,不就是忘记收拾房间,回来的时间稍微晚了这么一点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看着凌乱不堪的卧室,祁墨淮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蠢,为什么要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刁蛮丫头跟自己闪婚?本来已经够烦了,这丫头还给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