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于是负手而出。
苏屿听清楚他的意思了,自知是冲动了些,又想起今日听那陆横说起齐珩父亲的飞来横祸一说,便不吭声了,只一味的低头乖乖挨训。
裁缝铺损失惨重,大部分布都被烧尽,成衣也仅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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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苏屿抢出来手稿和账本还完好如初,恶劣地提醒着她们欠了多少人的衣服和收了多少的定金。
“唉。”苏屿坐在窗边已经不止一次的叹气了,本想着好日子这不就蒸蒸日上,谁曾想刚开始就碰见这糟心事。
苏屿托腮,陆横这罪足以流放两千里,可有什么用?她们还是损失了,若是还了这些人的定金,明天尽快租个铺面,买布,然后按照她的计划书开始赌一把的话……
“你在写什么?”
苏屿吓了一跳,而透过支起的窗棂,齐珩与她面面相觑。
苏屿不敢再看他,小声抱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惊一乍?”
“是你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刚刚可是在窗前挥手了的。
“诉状纸写完了?”苏屿问。
齐珩点头,“你每天晚上在这写什么?”他注意到有半个月了,实是好奇,见苏屿闻言去拿那一沓纸,以为是要递过来让他看,忙伸手欲取。
苏屿蹙眉,她又没同意让他看,飞速抽下那沓纸扣在怀里,抿了嘴,不悦了。
“阿兄,是不是有句俗语,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苏屿瞪他,把手指伸出窗外往天上指,“你要实在闲呢,就去数星星,反正……咳,没人比你更懂哪颗星星在哪个位置。”
齐珩自觉地顺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然后听见她的话才知道被耍了,也知道她虽然看起来软软弱弱的,实际上记仇的很。
齐珩转身“嘁”了一声,回书房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齐珩到县里告状,苏屿则把自己的想法跟罗氏说了,罗氏听闻她的法子觉得新颖的紧,现在也损失惨重,不妨一试。
罗氏总是愿意信苏屿的,且不说她身上那来自大家的风范,骨子里带的不卑不亢、坚定不移的气质,就昨天那大难来临临危不乱的处事方式,就知她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她甘愿给她打下手。
找上门来要求退定金的也不少,苏屿皆将各种思量告知众人,齐家近期将再租地界开裁缝铺子,若愿意等等,来日尾款只需交付八折。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要求退了定金。
午饭是苏屿做的,她厨艺尚浅但也是学过的,之前母亲逼着她学是为了以后讨官人欢心,讨不讨得官人欢心不知道,但显然艺多不压身。
马齿苋鸡蛋饼,菊花脑蛋花汤,上汤豌豆苗……虽都是在孙妈妈的指挥下做的,素菜居多,但她到底不是拖后腿的。
今日大家都在家,等着齐珩告状回来听结果,然后一块吃午饭。
苏屿一出厨房门,却是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在院中,很是诧异,他的穿着和齐珩那天的一样,是个书生模样的打扮。是谁?
而那男子也诧异了,这穷的叮当响的齐家,什么时候来了这般美人儿?
“知远哥哥?”桑宁的小脑袋从后边露出来,蹙眉看着刘知远呆呆的模样。
苏屿了然,跟刘知远打了声招呼后洗了手又回厨房了。
刘知远悄悄地把桑宁拉到轱辘水井旁,讶异地问着刚才那个美人儿是谁,是你未来嫂嫂吗?
桑宁和前几次的回答一样,斩钉截铁,“之前是有婚约的,但我阿兄不愿意,所以他们两个是不可能成婚的。”
齐珩把牛车拉进大门,听见后凉凉地看了桑宁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