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娟儿见咖啡丢不出去,这才悻悻地松手。
随即,她伸出手,主动搂上了男人的胳膊,指着楚音道。
“向先生,都是她刚刚故意辱骂我,所以我才气不过……”
男人一把扯下胡娟儿的手,眉头直蹙。
“那你也不应该,将咖啡丢到她身上。”
他扯下胡娟儿,这才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擦完手,他又扯出几张纸张,递给楚音。
“你没事吧?”
他垂眸,认真又担忧地看着楚音。
男人左脸上的泪痣,十分明显。
楚音盯着他脸上的泪痣,看了好几秒。
直到男人又问了一声,楚音才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
上面沾了几滴褐色的污渍。
楚音伸手接过男人递的纸,“没事。”
她低头擦拭着,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现。
使得楚音,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她没注意到,她面前的男人看她时,同样神情复杂……
胡娟儿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楚音,愤怒再次袭上心头。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抢了珊珊姐的,现在又要来抢她的?
胡娟儿气愤不已,扭头又看了看,身后看好戏的几人。
她攥着掌心,不悦道,“向先生,我先去趟卫生间……”
当着她的面,向先生的魂,都要被楚音勾走了。
她再待下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向明看着楚音,也没顾着回胡娟儿的话。
胡娟儿看在眼里,气愤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楚音这才听到,胡娟儿对男人的称呼。
她握紧纸巾,仰头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向什么?
“向生吗?”男人还没说话,楚音就仰头看着他,自顾自的问道。
男人明显一愣,忙摇头,“不是,我叫向明。”
他盯着楚音,同样有几分失神,“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十五岁时,救了楚音的少年,他叫霍向生。
不是向明。
楚音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所有猜测和震惊。
“我们没有见过。”
就是……他长得和霍向生太像了。
但是仔细看去,楚音却还是能分辨出来。
向明是向明。
霍向生是霍向生。
霍向生皮肤白,白得没有血色。
他脸上虽然也有泪痣,但是和向明相反。
向明在左脸,霍向生在右脸。
而且,最重要的是,霍向生体弱多病,压根就挥不动什么高尔夫球杆。
楚音真是魔怔了。
她刚刚听到,胡娟儿对向明的称呼时,竟然下意识想到……
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就是霍向生。
听到楚音的话,向明却眉头微蹙,“嗯。”
他轻应一声,语气里都带着,浓浓的失望和怅然。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楚音,“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楚音低头看去,看到了向明名片上的信息。
向日葵工作室—向明。
“我叫楚音。”楚音伸手就要去接,向明递给她的名片。
然而,她的手却突然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牢牢拽住。
“谈得这么开心?”
裴衍之大步走进,他将楚音,一把搂到了自己怀里。
楚音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下一秒——
她就被男人,强势又蛮横的抱在怀里。
裴衍之搂着她的腰,动作看似轻柔又随意。
但是,楚音被他拽进怀里时,本就受伤的鼻子,却又被他的胸口,狠狠挤压。
楚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向明看在眼里,下意识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
裴衍之搂着楚音的手,越发用力。
“向明?”他接过名片,低喃出声。
森寒的目光,从向明身上一扫而过,最后直直地落到楚音身上。
裴衍之勾唇轻笑,“怎么?你们以前认识吗?”
向明没有说话。
楚音抬手,揉了揉鼻子,眉头微蹙。
“我和向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闻言,向明才收回,一直看着楚音的目光。
“嗯。”他点点头。
“我和……楚小姐,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
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到,裴衍之对他的不喜和忌惮。
当然,空气中,也隐隐泛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向明仰头,看着裴衍之爱而不自知,吃醋却刻意压制的样子,缓缓道。
“裴爷,您不用紧张,我和楚小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呵!”裴衍之嗤笑出声。
紧张?
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裴衍之敛眸,幽深的眸底,浮起一抹凶光。
他看着向明,打断他的话,嗤笑道。
“学画画的人,是不是都有些多愁善感?”
“又或者,只有心思细腻的人,才能画出更生动、更传神的作品?”
向明不明白,裴衍之为什么要这么问。
但他还是点点头,赞同道,“确实,裴爷说得对。”
他是画油画的,确实要情感细腻,才能将作品的信息,完整的表达出来。
就像大海,波涛汹涌。
如果要画大海,就得敏锐的记下,海面汹涌的地方。
笔锋该停该转,都是靠执笔者的情感细腻与否,来控制的。
提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向明的注意力,这才从楚音身上转开。
他看着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