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陈天佑还是没半点反应,天佑爹娘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这一次……
古咯!
一声奇怪的声响。
晚晚看向天佑爹:“盆呢!”
“啊?啊这儿呢!”天佑爹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盆还在自己手里呢!
他急忙把盆拿过来,大舟二舟这会儿也到了陈天佑身边,和晚晚一起扶着他侧躺过来。
呕!
哇!
接连吐了两口,味道极其难闻。
小狼微微皱眉,晚晚却是纹丝不动:“家里有热水吗?”
“有有有!”天佑娘急忙冲了一大碗红糖水过来:“给你!我放了糖的!”
晚晚摇头:“先放一边,给他端温水过来,一会儿漱口!”
呕!
看着儿子时不时就起来吐一口,最后甚至都吐出血丝来了,天佑爹心里扯着难受。
可是他知道,这是晚晚的药在起作用!
感觉差不多了,晚晚把手放在他身后:“别动,顺着我的力量走!”
陈天佑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自己心里难受,胃里也是翻江倒海,难受得他眼角湿润。
“哇!”
又吐了好几口,陈天佑觉得浑身一轻。
晚晚也松了口气:“没事了,三天不许下床,不要吹风,不要碰凉水,不要吃油水,不要吃鸡肉鸡蛋!”
“没事了?”陈家夫妻俩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这就没事了?
“你们还觉得简单了?我们晚晚出去两天才回来!再说,炼药还很久!这也就是一个村的,换平时,这药不得卖几十两!”莫二虎不满。
“至少得上百两吧!”大舟说得一本正经:“以前的时候可是没人会治的!”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天佑娘进了屋里,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大串铜板:“这是孩子他爹打野物换来的二两银子,也不多,我家就这么多了,以后有了再给!”
说着,天佑娘郑重地跪下:“晚晚,以前是大娘小瞧你了,大娘给你磕头,感谢你救我儿子!大娘错了!”
她重重地磕在地上:“以后我家天佑,你想咋使唤都行!我陈家欠你们莫家的我们拿一辈子还!以后你们家的活儿,我们都给做!”
“大娘你可不能给我磕了!”晚晚急忙转开:“快起来!其实我自己做的时候也觉得心里没有底,自然是不能给你要钱的,但是刚才我看了一下脉象,确实是正常了,没事了!你们可以叫杨大夫再来看看的!”
“没事,我信你!”天佑爹倒是难得的很冷静,“这回孩子要是能醒,你就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晚晚,之前的事你要是生气,你使劲揍她!”
晚晚被他逗笑了:“算了,大娘说自己错了,也给我磕头了,我不生气了,当初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娘护着,也就不去睡牛棚了!我走啦!”
这一句话,让莫二虎走回家的脚步都是沉重的。
有些事,藏在她心里一辈子的。
谁也抹不掉!
这一夜,注定是个睡得极好的夜晚。
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晚晚看看院里的小毛桃,转身就去了厨房找吃的:“奶奶!咱家还有啥吃的?我饿了!”
莫老太太神秘兮兮地打开锅盖,里面温着一碗红烧肉!
“吃吧,之前咱家请客的时候奶奶就看出来你爱吃!”莫老太太温和地开口,“多吃,吃饱了玩去!”
晚晚一口饼子一口肉吃得欢快。
吃完饭,晚晚打算去看看兰花,把家里的馒头也拿了几个,还端了一小碗肉。
出了门就看见背着背篓的豆芽,晚晚脚步微微一顿就继续往前走了。
“贱丫!”
这个名字,晚晚已经免疫了。
她脚步这次连停顿都没有了。
豆芽脸上划过一抹恨意:“晚晚……等等!”
晚晚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有事?”
她肉肉的脸蛋带着点婴儿肥,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睫毛纤长卷翘,红润的小嘴微微勾起,白嫩的小胳膊在银镯子的映衬下更显贵气。
“你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
豆芽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暗恨晚晚这个小贱人分明是故意穿成这样给自己看的:“你们家地里,种的那个是什么?不是玉米也不是麦子……”
“不用你管。”晚晚并不打算告诉她:“还有别的事吗?”
见她不说话,晚晚直接转身离开。
打听这个干什么?
有毛病呀!
豆芽看着晚晚走远的背影,眼神带着阴森。
不说又怎么样?
自己有的是办法!
晚晚到了兰花家里,这会儿她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去地里,看见晚晚来了,有些惊讶:“晚宝你来了!快进来!你怎么又拿这么多好吃的了!”
“姐姐,这是我给你带的!这肉是我吃过的,你可不要嫌弃!”
看着那上面几乎凝固的油,兰花也知道晚晚是为了自己,故意这么说的,不由得心里一阵温暖:“说啥呢,有肉吃都很好了,姐姐咋会嫌弃?以后就不要送了,怪不好的!”
“哪有不好,我喜欢姐姐!”晚晚说着顺手搭上她手腕。
果然,这胎记是娘胎里带来的毒,完全有机会治愈!
“给别人看病都成习惯了?”兰花笑了笑,“来,看看姐姐有啥不好的吗?”
一口肉塞进嘴里,兰花满足地点了点头。
“姐姐,你的胎记,可以去掉!”
“咳咳咳!”
兰花一阵咳嗽,有些震惊地看着晚晚:“你,你说啥?!”
“是真的,你想去掉吗?”晚晚给她抹了抹下巴:“我不骗你的!”
兰花有些激动,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晚宝,我觉得……还是先这样吧!我还小呢,等以后说亲的时候,脸这样,说不定还能挑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