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昀初便起床洗漱了。
用过早饭,她就来到书房继续看书。
直至辰时,她才起身出门,准备打探一些消息。
她初来异世,并不了解当今现状,接受的记忆也仅限于村子,对于外界一无所知。
她对于县城的了解亦仅限于父母所说,却从未来过。
途经一家茶楼,里面早已坐了许多人。沈昀初见茶楼生意不错,就走了进去,看看能否打探些有用的消息。
茶楼本就是人们喝茶聊天的地方,而他们聊天总会聊到外面的事。所以说茶楼是最适合打探消息的地方了。
茶楼内除了本地人,亦有一些外商在此歇一会,自然会与他人交谈。
而沈昀初的目的则是从那些外商口中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毕竟本地人的见识有限,平时也不怎么出县城,对于外界的了解肯定不如常年在外经商的人。
沈昀初找到一个空桌坐下,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就一边品尝点心,一边听他们讨论的事。
茶楼一靠窗的位置,正有两人讨论着永昌伯的趣事。
“你知道吗?永昌伯要续弦了。”一留着胡子的人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真的假的?你从哪听说的?”另一穿灰色衣袍的人道。
“这还用听说,早传遍了。也不知道这永昌伯怎么想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看中了哪个美人了呗!就是可惜了那长公主,人刚去世一个多月,丈夫就要续弦。”灰衣男子一想到佳人逝去没多久,丈夫便要续弦,颇有些感慨。
“唉,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听说长公主的女儿至今还没有下落呢?”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喝茶,那些大人物的事跟咱们有啥关系。”灰衣男子举起茶杯说道。
“是啊!”另一男子拿起茶杯喝茶,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聊起家常的小事。
沈昀初离他们不远,两人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的耳朵。
她心中倒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这不仅仅是个例。
在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低,死后丈夫续弦本就是常态,没有什么不对的。
可沈昀初却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感到悲哀。妻子逝去没多久,便要续弦,这足以看出一个男子对妻子的态度是怎样的。
如果要续弦,怎么着也得等到半年以后吧。这妻子刚下葬没多久,就续弦,难免有些冷血了。
“说到底还是女子地位太低了,好好的一个人被这么糟蹋了。”沈昀初心中想道。
……
一个时辰后,沈昀初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便起身走出茶楼。
她还未走远,远处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八百里加急,通通闪开,否则格杀勿论。”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躲开。
好在沈昀初并未走远,往后退了几步,便看到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从眼前过去。
亦是此时,沈昀初发现这快马竟是从北边而来,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这里就留不得了,我必须得快些离开。”沈昀初想到一种可能,已无心继续逛县城。
如今她只是一九岁女童,无父无母,如若真有战事发生,那就只能等死了。
毕竟战乱到来,纵有万贯家财,也毫无用处。
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尽快离开,寻一安定之处,躲避战乱。
战事,历来都是上位者的博弈,可最终受害的都是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盛世,百姓要受剥削之苦;乱世,百姓要受战乱之苦。
“希望这战事能晚点到来吧!至少给朝廷留有准备时间。”沈昀初心想道,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两国交战,怎会留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如今她只能想办法自保,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她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
天下之大,哪里又会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难不成要离开这里南下吗?”沈昀初想到她之前看过的地图,貌似只有这南下一法了。
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她还是有些不舍。
虽说沈昀初刚穿过来不久,对这里并不熟,但这毕竟是原主的家乡。
沈昀初得到原主的记忆后,对这广平县亦是有些感情在的。
可如今只能这样了,本来她还有些犹豫,但现在只得离开了。
她之前便看过地图,选了三条路线,本想着不会用到,便没细看,只按照当地环境选了三个不错的地方。
如今倒是能节省不少时间,就是不知应该去哪。
庆州临近北州,亦是边疆,肯定是排除在外的。
祥州临近京城,是最安全的。
永州地势平坦,自古便有天下粮仓的美誉。
沈昀初一时不知该去何处,便准备回去仔细看看,再做决定。
待返回院子后,她便拿起地图,勾勾画画,决定最终前往的地方。
直至正午,沈昀初才做出最终的决定——前往永州。
永州处于内地,是粮仓重地的同时亦是文风较胜之地,商业亦是繁荣。
对于沈昀初来说,永州是她最好的选择。
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前往永州长平郡华宁县。
路途虽是遥远,但入了永州,便可以走水路,一路南下,一个月左右便可以到达目的地。
沈昀初做好记录后,便收起地图,准备解决午饭。
忙碌了一上午,她早就饥肠辘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