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厮杀,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在绝对的实力和人数上的优势之下,仅仅是一刻多钟的时间,惨叫声便是停了下来。
鲜血顺着拓跋家大门流淌而出。
作为北道域数一数二的大宗族,拓跋家直系百余人,旁系更多达千余人。
如今,悉数死亡,化作了冰冷的尸体。
看着满地的尸体,沈安在内心毫无波动。
对于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无辜的,他不在乎。
这些因果是拓跋苍穹亲自造下的,享受了拓跋家带来的好处,自然也要与其共担苦难。
“端木堂主,其他在外的拓跋族人,如何了?”
沈安在看向了旁边的端木穹。
后者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意:“沈峰主的要求,在下自然是照做了的,这个时候,应该也都没得活了吧。”
闻言,沈安在微微点头:“有劳。”
既是说了要灭门,他当然不会放过那些在外的拓跋族人。
至于拓跋苍穹和拓跋家主两个人……
沈安在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已经跟着妖神教的人跑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妖神教的藏身之地暂时不太清楚,但他相信,迟早有一天拓跋苍穹还会出现。
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沈安在环顾四周,大袖一挥。
“诸位,劳烦随沈某共往南诀域,助南诀殿平定三朝战乱!”
“尊沈殿主令。”
虽然这三宗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来的,但沈安在还是搬出了南诀殿的名头。
毕竟这样才算是名正言顺。
以个人身份和以公职身份差人办事可是不同的。
随着三艘飞舟化作飞虹远去,笼罩此城的封城阵法也是随之散去。
城内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好事者小心翼翼地到拓跋家门口看了一眼,触目惊心。
内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血腥凄惨之景象,简直叫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干呕作吐。
“拓跋家……死完了?”
拓跋府邸外,一个小巷阴影处。
两名身着斗笠的黑衣人站着,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后方的一人身形略显高大,而在他前面的人则略为消瘦,看起来应该是个少年模样。
少年看了一眼已经被灭门的拓跋家,斗笠下的眸子平静。
“张大哥,你说如果大师兄从那里出来了,得知慕容家出了事,会不会很伤心?”
张一哲没有回话,只是冰冷冷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铁人。
“嗯,你说的对。”
少年点了点头,摸着腰间的木刀,喃喃自语,“拓跋苍穹还伤了师姐,惹得师父生气。”
“那就听你的……把所有借拓跋家之势作恶的人,杀光吧。”
少年压低了帽檐,转身走入了巷子深处,连同张一哲一起消失在阴影之下。
明明是两道背影,却显得尤为孤寂。
飞舟之上,沈安在看了一眼城角小巷,微微叹气。
看来老三这些日子已经真正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的刀意变得更加血腥了。
纵然没有见到,可那刀意是自己亲自传教,又如何会感知不到呢?
“老三啊,以后要是为师失去了力量,青云峰就靠你们三个来守了啊……”
……
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路旁。
三人隐藏着,望着天上三艘飞舟远去,其中两人咬牙切齿,双眼满是怨毒。
“沈安在……”
拓跋苍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低沉嘶吼。
从今往后,偌大的拓跋家,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老夫誓不为人!”
拓跋苍穹双目发红,死死盯着飞舟远去的方向。
“行了行了,会有机会的。”
天衢神色平淡,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有些冷漠之意。
大势将起,这天下大争之势,将来谁能获得那独一份的机缘,就看谁的准备更加充足了。
……
南诀域,平天皇朝。
“圣上,灵境十族已有五族族长赶至,玄巫更是亲至,据说炼器三宗那边也有了动作……”
宦官有些忧虑地看着龙椅上,神色沉思的威严中年。
他一手轻敲,面色有些沉重。
“拓跋家……”
他冷哼一声。
若非是拓跋家搞这么一出,纵然沈安在如今是南诀殿殿主,也不可能号召如此多的势力,对自己的江山群起而攻。
现在这么一来,恰好是给了他沈安在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直接让他平天朝处于风口浪尖,危难之际。
“七皇子那边如何了?”
平天皇抬眼询问。
“回陛下,七殿下自从武试之后一直在道宗内,未曾回朝。”
砰!
平天皇怒而拍案,手下檀桌直接化作齑粉。
“逆子!”
他眼露怒意,“若非他在比武之上对那个慕容天屡次留手,平天朝何至于此!”
“犯下如此滔天大孽,竟过了如此之久还不来宫内请罪,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王!”
面对震怒的平天皇,宦官惶恐跪地,话都不敢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半晌,随后才缓缓开口。
“传令给齐云道宗,让他们直接开始计划,不必再等了。”
“是。”
宦官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计划是什么,但还是恭声点头,弯腰退去。
待得殿内空无一人,平天皇目光闪烁,思索了起来。
这十多天的时间,大安铁骑几乎长驱直入,连破数城。
有玉心兰和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