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话语落下,令朱家主瞳孔猛缩,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论凶名,这位沈峰主可是半点不差!
不说南诀域那边发生的种种,就说这次拓跋家。
那可真是连蚯蚓都劈成了两半!
他说要杀,那就绝对不是恐吓自己的!
“沈峰主息怒,在下知错了!”
几乎是在沈安在迈步的一瞬间,他立马拱手跪地,态度看似极为诚恳。
然而他那双埋下去的眼睛却是闪过一缕凶光。
“知错?”
沈安在淡淡开口,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当两人相隔不过一丈距离之时,原本还跪地诚惶诚恐的朱家主忽然抬头冲出,眼中闪过狠戾之色。
“知道你不会放过我,那你就去死吧!”
他手中翻转间,一枚黑色的钵子出现,里面黑色的狂风怒吼咆哮而出,吹动间甚至连此间院墙青砖都腐蚀化作脓水。
眼看着无数黑色煞风将那白衣中年团团围住,朱家主面色狂喜。
“成功了?!”
这可是他朱家的宝物,在百兵谱上有着赫赫凶名。
煞风钵,其内煞风强大无比,但凡被沾染半点,就如毒煞般吞血啖肉,驱之不尽。
而沈安在被如此数量的煞风团团包裹,肯定死定了!
就在朱家主以为自己偷袭得手,目露狂喜之色时。
前方的无数黑色煞风缓缓分开,如浪潮分流,让出了一条道路。
沈安在背负双手,闲庭信步。
“在沈某面前玩风,你还嫩了些。”
他眸光平淡,两鬓银丝飘摇,带着一股让人莫敢怀疑的自信。
“不……不可能!”
朱家主大惊。
这煞风……为何全然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伴随着沈安在轻轻伸手往前,无尽的煞风倒转。
他是世间万风之主,只要是风,便皆为他所用。
“不……不!”
朱家主瞳孔猛缩,眼看煞风逆转,他转头就跑,不敢去接。
然而。
在沈安在面前,他此刻宛若砧板鱼肉,跳梁小丑。
随着他右手一握,所有的煞风汇聚成针,一闪即逝直接刺入其后心。
朱家主双目布满血丝,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无尽的煞风在他体内爆发开来,直接将他内脏腐蚀化作一摊脓水。
惨叫声撕心裂肺,沈安在就静静看着眼前这位堂堂冲虚境强者在自己的宝物下惨死,没有丝毫动容。
直到连同神魂都已经泯灭,他才招手。
将那虚空中的黑色钵子收入手中。
“煞风钵……倒是挺好用。”
听着他的声音,煞风钵也微微颤抖着似是点头,满是臣服之色。
身为有器灵的灵器,它能感受到这白衣男子所散发出的那亲和之感,好似自己生来便该为他所用一般。
翻手将此物收入袖中,沈安在看了一眼远方,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
城外,荒野之间,树木成片倒塌,血气冲天。
三名朱家长老将两人团团围住,目露怒意。
“逃?这下看你还能往哪逃!”
三个涅槃境,追一个天灵境的小子竟然追了这么久!
说出去怕是为天下人所耻笑!
天乐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淌落,他环顾四周,胸膛剧烈起伏着。
逃不掉了……
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连张大哥也已经损伤严重,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废了。
“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吗……”
天乐深吸一口气,那双眸子转动,如嗜血的野狼一般盯着三人。
三个冲虚境,被他这个眼神盯的一阵头皮发麻。
“动手!”
三人一拥而上,动手间威势十足。
“张大哥,替我拖一刻钟。”
天乐冷声开口。
张一哲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回应着他。
三个人攻击,被他完全硬生生扛下。
但这也导致他的肉身开始了崩碎,胸膛出现了拳头大穿透洞口,鲜血横流。
不过对于傀儡来说,这伤势却是不足以致命。
而天乐自己,却是握住了那把木刀,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缓慢的擦去上面的血迹。
“这把刀,该开锋了。”
木刀无锋,其上刻着守护二字。
刀是师姐送给自己的,字是师父刻下来的。
花了这么多日子,他终于将木刀提升到了天阶。
但还是不够,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他要将这把刀打造成天下第一灵器,去那神火山庄,挑战月无缺。
他不能让师父师姐失望,也不能让自己失望。
“只能如此了……”
天乐看着木刀,手掌握住刀刃处,缓缓下拉。
鲜血流在了刀面,也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一层朦胧的血色玄光在刀身之上散发着,令整把刀看上去不光充满了凶煞之气,更是邪气滋生。
师父教的三十六重古法,不光有乾坤化物、晨钟暮鼓这等正派的锻造之法。
亦有剑走偏锋,歪门邪道的鬼祟之术。
此法便是其中之一,名为血吞千炼。
传闻千年前有一名入魔刀尊,他的佩刀就是用此法锻造出来的魔刀。
他所杀之人,非一殿一城,一宗一族。
而是……整整一境!
那场杀戮,足足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
传闻那一境的土地早被染成了血色,连日月都连着好几月未曾出现,被那滔天的血光所笼罩。
他的实力太强大了,强大到在当时那个时代真祖不出,无人能敌。
哪怕是半步真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