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难。”
自齐恕开宫门收礼开始,弋惇便前来拜见过,所求便是请引荐于齐王。他也曾抬着礼物送到别人府上去过,只是一介商贾,无治世之才无辅国之能,那些人又贪得无厌,才屡屡以失败告终。
不想,这长安君更是坐地要价虎口大张。
齐恕淡笑道:“先生这话说得,上古造字,买卖乃两物置于称两端衡量其价值,有者卖无者买,买主卖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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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应允,方成买卖,今我同先生做买卖,先生若助我得储位,我授先生以封君,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何来强人所难?”
“可是,目下而言,长安君所允诺封君是没影的,要在下拿出来的家财却是实打实的,公子兼有王室贵族相助,封地更是富有,在下的微薄家资如何能与之抗衡,若到头来长安君未得到储位,在下岂非功亏一篑?”
“先生是生意人,应当比在下更懂投机之要,在于敢冒风险,风险愈大,收获愈大。先生抬着礼物遍走各府,所求不过一上大夫之位,可有一人肯应先生所求?盖因他人党朋结伴,各有呼应,先生对他们来说,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无甚大碍,可先生于我却不同,我虽较公子兼势单力薄,但这也正是我示先生以诚之处,先生若助我,便如雪中送炭,他人不肯为先生谋上大夫之位,我却敢许先生以封君。我父疼我,众所周知,季氏阙涟为我仆臣,季氏之兵可为我所用,若有先生襄助,国中商贾之从者应也还有,兵与财若胜其二,储位在望,先生有何忧惧。再者,若最终仍与储位失之交臂,我亦愿为先生谋一个下大夫之位,虽不是先生所求的上大夫,但却是我实能给到先生的。先生还有何顾虑?我势单力薄,虽有父王爱重,亦需先生雪中送炭,求先生助我!”
齐恕说着,长身而跪,向弋惇行一大拜礼。
弋惇见状急忙回拜:“长安君多礼了!”
齐恕开出的条件还是让弋惇很动心的,以齐王对长安君的爱重,齐王决然是站在长安君一边,他倾尽家产相助,赢则成为一地封主,成为一片土地上的无冕之王,子子孙孙世袭罔替,这是他当几辈子商人也做不到的,败了也还能得到一个下大夫的位置,平心而论,长安君开出的条件相当有诚意也相当有诱惑力。
只是若是不成,等于用全部家当买一个下大夫的位置,还是大大的不值得。
一边是辛苦半生之家业,一边是梦寐以求之仕途……最终还是被封君二字诱惑住了,弋惇在袖中攥紧拳头,下定决心,对齐恕郑重叩首。
“弋惇愿追随长安君!”
齐恕面上,终于露出喜色。
“恕,谢先生相助!”
送走弋惇,齐恕心中巨石落地了,立即驾车前往青卢宫向齐王说明此事。
齐王闻言亦大喜,弋惇之财,虽非富甲天下、富可敌国,那也是齐商首富,如今将尽入府库,简直大喜!
“儿已与弋惇商定,成则许他为一地封君,败则许他下大夫之位。”
“天下列国封君,或以功,或以亲。若得储位,弋惇当居首功,以功封君,寡人以为可。”
而齐恕却说:“他得不到封君之位。”
齐王疑惑,“我儿何意?不欲与他封君之位?那为何又要许诺他?我儿须知,信义二字,乃立身之本,一国君王,或可使用手段,但绝不可有失信义!信义失于人者不可以得人,失于国者不可以得国,失于天下者不可以得天下。我儿,切记,切记啊!一个封君之位不足为道,我儿切不可因此而失信于人!”
“父王教诲儿记下了。儿不会失信于他,但他仍旧得不到封君之位。”
齐恕道:“他若是心甘情愿捐献全部家产或抗敌或赈灾,父王可以功封他,但现在他是商人逐利,机巧钻营,若得储位,他是有功于儿臣,而不是有功与父王,更不是有功于齐国,是故,他得不到封君之位。”
“你要把储君之位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