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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交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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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官授意,青头兵丁敢在天子脚下、祜都城内拦路索贿?”

百官鸦雀无声,兵部尚书这才显露出一些惶恐的神色,“启禀太子殿下,微臣昨夜方得知此事,实属震惊,但设卡的官兵由兵部同祜都巡检使共同抽调,绝对没有授意索贿!”

这便将祜都巡检使牵了出来,“大人无须惊惶,听闻那小兵自称有上官撑腰,孤自然要查一查这位靠山是谁。吏部掌管百官任命,应当将在编官员的名刺履历烂熟于心,敢问大人,这祜都巡检使又是何人?”

吏部尚书出缺已久,由侍郎代班管事,他不明所以,懵懂地站出来,“祜都巡检使张榆,从六品,下辖禁军,掌管祜都治安。”

“虽然只是从六品,但掌管京畿重地,定不是一般人。这位张榆张大人此前在哪里任职?”严铮胸有成竹,盯住吏部侍郎笑问。

侍郎被看得心慌,眼睛不由自主瞥向前排的一品大员,“张大人由禁军中选拔,此前未曾有一官半职。”

严铮略显失望地应了一声,也转向那位从一品武将,只见那人虎背熊腰、拄杖而立,面色不改往日严峻,竟无一点不自在的神色。严铮走下台阶,停在他面前,“既然从禁军直接选拔,竟无过人之处?”

许太尉握紧手中的龙头杖,拄地时闷闷作响,转身越过严铮,径直向天子道,“皇上,张榆乃微臣女婿,半年前巡检使出缺,由微臣向吏部举荐上任。张榆虽初次任官,但他为人忠厚、处事公允,绝不会做中饱私囊之事。请陛下明鉴。”

天子蹙眉颔首,“贼人污吏自古有之,一旦事发就攀咬上官以求靠山,此案由太子亲自提审,不可任他诬蔑。”

严铮本站在太尉面前,却被他径直忽略,他暗笑着想,没关系,你这里只不过是一步跳马过河。便将今日要呈奏的第一件大事缓缓道明。

“儿臣自当彻查。只是禁军、巡检使与太尉一脉相承,管辖事务多有交叉,任官时应当避嫌、避亲。”

“殿下!”龙头杖骤然杵地,许太尉怒目圆睁,却不看向严铮,只悍然盯住正前方的龙座,“张榆在禁军早有威名,无论是否与臣沾亲,拿下区区巡检使不在话下。若殿下对他的任免存疑,大可让吏部重新考课选拔,考出结果之前,大可停了他的俸禄!臣自信,无人能出张榆其右!否则,臣以死谢罪!”

天子见状出言宽慰,“爱卿不必动怒,朕已命太子详察。惹事的小吏,转交刑部、大理寺会审,御史台复核,太子勘察勾选后,报朕朱批。”

几两碎银的小案,闹到了三司会审、天子亲批的地步。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与御史中丞舜询躬身领命。

严铮紧追不舍,“此事吏部难以自圆其说,儿臣认为,都是因为吏部尚书空缺的缘故。吏部执掌满朝文武的任免考选,应该有一位谨慎持重之人来主持大局。此事不能再拖,请父皇纳谏!”

吏部尚书事关重大,天子俯视着满朝臣子,点了点头,“尚书一职,还须众爱卿不吝举荐才好。”

舜询始终旁听,有些诧异,吏部尚书出缺已久,侍郎代班一直相安无事,今日竟被一桩根本不值得廷议的小事捅了马蜂窝,含沙射影,环环相扣。他看向太子傲然挺拔的背影,讶然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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