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清浅的酒水倒映出觥筹交错的喧嚣,酒香连同烛光一起炸成漫天的星。
漂浮在璃月港海面上的船只摇摇晃晃,揽尽了世间奢靡。
鼓乐声此起彼伏,玩到兴起,价值千金的酒被毫不在意的倒进海水之中,游鱼都变得醉醺醺的。
苏洺坐在前方的一处凳子上,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袋袋的摩拉和装着不同酒液的精致酒壶。
“如何?”钟离勾唇浅笑,怡然自得,“这个地方,是否如你想象?”
听到此话,苏洺靠在椅子上轻笑一声,“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纸醉金迷。”
璃月港第一销金窟,名不虚传。
来往的侍女容貌姣好,走动间没有一丝脚步声,只有耳饰和发饰轻轻晃动。
脂粉香气和酒香混在一起,笑声与歌声传出远远。
“不过……”苏洺微微沉吟,目光扫过船上焦虑的来回走动的船工,“我今日上船,又是顶了谁的位置?”
闻言,钟离轻笑,“你不必知道。”
苏洺挑起眉头,目光从面前悠闲的男人身上扫过。
钟离就是有这样一种本事。
无论他穿着多么复杂正式的衣衫,都能够完美融入周围环境之中,没有半点违和,但是与此同时,钟离身上的那抹沉稳气度倒是更加显眼。
在璃月港的街头巷尾,他是学识渊博的往生堂客卿,通身贵气逼人。
在北国银行之中,他是征战多年的神明,因为最后的契约而卸下重担。
在奢靡的珠钿舫之中,钟离又像是前来玩乐的贵家公子,虽然怡然自得,但是却在人群之中独自清醒。
“好物易碎。”苏洺伸手撑着下巴,笑容玩味,“彩云易散琉璃易碎,这处销金窟恐怕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保护罩吧。”
钟离沉吟片刻,“是。”
苏洺手握剧本,“七星,但不仅仅是七星?”
“是……”钟离心中微微诧异,但还是认可了苏洺的想法。
“柔然是谁?”苏洺想到二楼的那个接待员。
钟离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苏洺眼神从钟离脸上扫过,打住了自己的疑惑。
钟离知道,但是钟离不说。
这是某一份契约,还是钟离认为自己不应该知道?
不等再问下去,一个女孩满脸踌躇的走了过来。
苏洺眨了眨眼睛,眼底带着些许疑惑。
“这位……是苏洺先生?”女子微微蹙眉,眉宇间含着一抹期待与忧愁。
“请坐。”苏洺颔首,“姑娘找我何事?”
天地良心,他虽然上蹿下跳但是他可不是芳心纵火犯!
女子动作优雅的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声音迟疑,“苏洺先生,奴家的男友提起过先生,不知道阁下知不知道他的踪迹。”
苏洺心中有了猜测,试探道:“不知姑娘的男朋友是……?”
“奴家名为翠儿。”翠儿蹙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焦虑,“他……他的名字是潮汐,是一位水手,他偶尔会来见我一面,将一些海上的趣事,他还承诺下次见面会带我离开这里,但是最近……”
闻言,苏洺搓了搓手指。
啊,这不是璃月海王和他的鱼吗?
苏洺想了想,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璃月的思思和珠钿舫的翠儿,海灯节还挽着莺儿一起逛街,似乎还有人说过须弥一个跳舞的女孩也被璃月水手渣了,还有珊瑚宫的巫女,不过似乎还有个正主和某璃月水手结婚后被抛弃……
该不会都是一个人吧?
这个潮汐,是个人物啊,恋与提瓦特被他玩的明明白白……
苏洺心中肃然起敬,抿唇,“姑娘不如下船去亲眼看看?”
翠儿无奈一叹,“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是没办法下船的,除非有人愿意带我走。”
苏洺垂眸,心中微微一动。
这还签了卖身契?规矩这么大吗?
“不如这样……”苏洺沉吟片刻,道:“我回璃月替你打听打听,下次来时告诉你,不过说不定他很快就会上船呢。”
闻言,翠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捧起酒杯轻轻碰在苏洺手中的琉璃杯上,一饮而尽。
闲聊几句,翠儿转身离开。
钟离收回目光,轻笑,“船上美丽的女士与帅气的青年拥有的可不仅仅是美貌,言谈学识,都能够让人流连忘返。”
“可别。”苏洺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不好色!”
12+的游戏他不敢!
“呵……”钟离忍俊不禁,斜倚在圈椅之中,指尖在桌面轻敲。
不好色?
自创车技对着莺儿循循善诱的是谁?
哭着闹着要萍儿变身给他看的是谁?
爬望舒客栈扰民逼迫魈出来,然后摸人家纹身还要倒打一耙指责未成年不许纹身的是谁?
仗着自己不打小孩要掀自己衣摆的是谁?
好色?
好色不足以形容面前这倒霉孩子,人从小就是男女不忌。
潮汐?海王?
在苏洺这里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苏洺莫名听出了一抹凉意,摸了摸鼻子干笑。
不多时,苏洺起身,陪着钟离登上了前往璃月港的小船。
桌上几袋沉甸甸的摩拉被视而不见,只有一个侍应生上前一步默默收起了钱袋。
璃月港街头,灯火依旧繁华且喧嚣。
唱腔婉转的戏词和说书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一起传来,强行将人拉入人间烟火之中。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岩晶蝶误入人间,停顿在钟离的指尖。
掩在袖袍中的指尖瞬间一僵,神明亦怕惊扰了脆弱的生灵。
身旁,苏洺眨了眨眼睛,目光准确的捕捉到了正在闲谈的一男一女。
名为潮汐的水手和女孩侃侃而谈,面上的疲惫以假乱真。
“苏洺先生?”潮汐看到从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