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尽情燃烧吧,为了格拉默的未来”
少年依旧记得这句话,那位伟大的女皇陛下唯一对他说过的话。
即便如今的他已经不再狂热。
即便此刻的他已然逐渐黯淡。
与‘年少’时不同。
在经历了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征战后,少年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只会对他人说“祝你好运”的胎儿了。
虽然从未向他人展露,可他的确学会了思考,学会了质疑。
就比如说
“女皇因何而伟大?”
河边,身着作战服的少年抱膝而坐,无声的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那片美丽的星空。
与多年以前一样。
这一次,他依旧违反了格拉默军规的第四条:未经允许,严禁脱离驾驶舱。
不过这一次
却是再也没有人来劝他回到自己的‘医疗舱’了。
“荣耀”
说不上麻木,但也的确少了些许生气的蓝紫色双眸怔怔的望着天空,轻语呢喃。
“我会捍卫格拉默铁骑的荣耀,捍卫我自己的荣耀。”
不知何时,如同裂缝一般的渐变色纹路已经爬到了少年的眼角下方,愈发深邃。
就像曾经的ar-13一样。
“不会让帝国失望。”
不再去看这片夜景的少年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膝盖,就像是在催眠着自己似的一遍接一遍的说道。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了。
不知何时,这位有着一头白色短发的少年停止了呢喃。
孤身一人的他就像是睡着了似的,毫无防备的躺在了这片草地上,躺在了这条清澈的河流边上。
是啊,他又违反了一条格拉默的军规。
或许是当年在培养那个名为ar-619的‘茧’时就出了错,所以才会导致如今的这个正躺在这里的个体这么不喜欢守规矩吧。
可是
谁在乎呢?
“ar-619,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岁月变迁。
躺在草地上的少年伴随着耳旁传来的呼唤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ar-619。”
如此答道的他话语中无悲无喜,尽是平淡。
就像他那对难见生气的蓝紫色双眸一般。
“格拉默军规第八条,存活的骑士应主动归队。”
依旧是那熟悉的军规,熟悉的话语。
“是。”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如此答道。
在他话音刚落的这一瞬,赤色的火焰就从少年的脚下升起,将这个名为ar-619的兵器笼罩在内。
下一秒,胸前飘着两条绶带的火萤v型就已经踏火而出。
比血液还要暗红的流光双翼在他的身后展开、振翅,承载着这件兵器的重量飞向天空,奔赴下一座战场。
数日后。
又是乌云密布的一天。
在那焦土之上,一具火萤iv型机体半蹲在原地,旁边尽是些虫族的尸骸。
若是让不熟悉萨姆们的人看了,可能会疑惑她为什么在战场上发呆。
但那些熟练老道,不止一次在战场上离开的战士们在看到了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与频率后就能明白。
初登战场的她累了。
很累很累。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这漫天的乌云下放松警惕,用这种最有效率的方式来恢复体力。
当然,这是在有队友掩护的前提下。
倘若这里只站着她一人的话,恐怕就算她已经累到连腿都迈不开了,她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向前奔去,就此燃尽。
毕竟
即便这身机甲下存在的只是一位柔弱的少女,她也依旧是那格拉默的铁骑。
短暂的喘息过后。
机甲之下,短发少女的气息再一次恢复平稳。
她又一次向前迈步,一次又一次的挥出自己的拳头,试图用这身机甲带来的力量将那些盘踞在格拉默帝国上空的‘乌云’们撕碎。
只可惜她做不到。
没人能做到。
也许是先前太过劳累的缘故。
操纵着这身名为萨姆的机甲的少女没过半晌就被虫群给撞倒在了地上。
“我不能”
明白自己的队友也已经陷入苦战的少女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试图再一次挥拳。
可还没等她的拳头狠狠的打在那些该死的虫子们的脸上。
神兵,就已自天穹降临。
“还能站起来吗?”
少女抬头,闻声望去。
如同血液一般鲜红的绶带在她的眼前飞舞,向她诉说着这位援军的身份。
那是女皇陛下的亲卫队,是萨姆中的尖兵,位于格拉默铁骑顶点的存在。
现在,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们这些火萤iv型的面前。
从天而降。
只不过
‘女皇陛下的亲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偏僻且没有母虫存在的战场?’
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的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朝下望去。
‘而且好像还是近战特化的类型?’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所谓的亲卫队。
而且还是那种手里拎着两米多长的大剑,剑身上还燃烧着熊熊烈火,一看就知道这是精锐中的精锐,猛男中的猛男的特殊改造型。
这很少见,是那种就算有着数头母虫存在的正面战场也很难看到的类型。
“所有人向我靠拢!我会尽我所能!带你们冲出这片包围!”
眼见那新兵没有说话,而是用站直了身子的行动来回答自己的问题后,对此还算满意的少年也是在挥舞着大剑的同时对着那些各自为战的萨姆们下达了属于亲卫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