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百般纠缠下,陈生只好同意了晓月搬进来的请求,但是要求她支付三分之一的房租。
“不行!”晓月大声反对,“我要是有钱的话,怎么会和你这种随时随地威胁着少女清白的家伙住在一起啊!”
说完她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捂住嘴。
陈生没好气地说:
“我们才平分了地狱犬的赏金,你怎么可能会缺钱啊!而且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容忽视的事?”
“没有啦……”
晓月干笑着挥挥手,又在看到陈生眼中的怒气时连忙求饶:
“求你啦陈生,我的房子就要到期啦,求你让我搬进来吧!”
看着对方苦苦哀求的样子,陈生叹了口气:
“算了……你房租什么时候到期?”
“大后天——你同意了?”
陈生点点头:
“那你后天……不,大后天,你大后天搬来吧,我把婴儿房留给你,没问题吧?”
晓月连连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有一点我记错了,其实我的房租明天到期,所以我能明天就搬过来吗?”
陈生笑了起来:
“晓月,如果有一天我们的身边出现了叛徒,你一定是最后一个被我怀疑的人——或者第一个被我揪出来的人……”
“你一定是在夸我吧?所以……”
“不行,明天要去猎杀‘器具’恶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可以提前一天,后天搬过来。”
不知不觉间公寓已到了眼前,陈生望了眼撇着嘴晓月,笑着说:
“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能点餐吗?”
“你别太过分……”
第二天,陈生换上了标志着恶魔猎人身份的风衣,按照约定前往车站。
一见面,晓月就迫不及待地向陈生展示并炫耀起自己的猎人风衣,然后满脸坏笑地盯着他看,看得陈生浑身不自在。
“你干嘛?”陈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晓月嘿嘿一笑:
“嘴上说不喜欢,还不是乖乖地把制服换上了?”
“切,”陈生不服气地说,“还不是因为‘器具’养殖场的那老头?我都把勋章和证书怼他脸上了,还一个劲的说什么‘不穿制服就不是恶魔猎人’!”
他转过身,看着缓缓进站的地铁说:
“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拿到属于自己的‘器具’了!”
两人乘车来到郊外,找到一个在水库边钓鱼的老头。
那人正是“器具”养殖场的守门人,他长年在此处垂钓,为新手猎人打开通往养殖场的道路。
陈生快走几步,往老人怀里塞了包烟,陪笑道:
“闫老前辈,适才晚辈不懂规矩,还请您行个方便。”
老头拿眼瞥了瞥他身上的风衣,混浊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他指向水中的鱼鳔说:
“小子,你跳下去,把它给我扶正了。”
老人使的鱼线很长,乃至于鱼鳔在水中飘得很远。
陈生凝神望去,只见鱼鳔好端端地接在鱼线上,并没有脱落的迹象。
陈生顿了顿,正要脱下风衣。
“穿着。”老人冷不丁地说。
陈生目光闪烁一瞬,没有犹豫就跳了下去。
闫老前辈满意地点点头,对一脸呆愣晓月说:
“小丫头,你也下去。”
“啊?我?”晓月指着自己,“不要不要,我不会游泳啊……”
这时浮在水中的陈生大喊道:
“晓月,快下来!”
他游回岸边说:
“不用怕,我带着你。”
“这……”
晓月看了眼闭目养神的闫老前辈,又看了眼一脸认真的陈生,犹豫一阵,一闭眼跳了下去。
“别乱动!”
陈生一只手托着鱼一样活蹦乱跳的晓月,一边奋力向水深处游去。
他摸索着找到鱼鳔,发现上面既没有饵,也没有钩,倒是从其上分出数条细线,如植物根茎一般垂在水下。
河岸上,苍老的声音传来:
“小崽子们,看到下面的鱼线没?一人拿一根绑身上!”
陈生连忙照做,挑出两股线来,分别绑在晓月和自己的手腕处。
做完这一切后,他朝着岸上大喊:
“好了!前辈!”
“用不着那么大声,老头子我还没聋呢!”
老头说着抬起手来,将手中的木头鱼竿用力一扬,喝道:
“起!”
霎时间,巨大的牵引力从手腕处传来,陈生只觉得天旋地转。
接着,鱼鳔处爆发出一团刺眼的光亮,那光团滋滋作响着扭曲了附近空间,瞬间将陈生两人吞没,然后消失不见。
望着恢复平静的水面,老人掏出怀里的烟,撕开包装,用力闻了闻,满意笑道:
“臭小子……”
陈生这边。
两人被光团包裹着翻滚了一阵,再睁眼时已出现在一处僻静阴暗的花园里。
这所谓的就是“器具”养殖场?
果然,那不是个简单的鱼鳔……
陈生最早是在闫老前辈阻止他脱下风衣时察觉到这一点的,起初他还以为是对方心存戏弄,才以那种理由让自己下水。
大概还是有戏弄在里面的吧……
否则完全可以把鱼鳔拿上岸来啊……
这么想着,陈生起身叫停闭着眼哇哇大叫的晓月,认真打量起周围环境。
比起花园,这里更像是一片经过精心布置的森林,各种乔木灌木依次丛生,留出一条又一条蜿蜒曲折的空道。
陈生凝望着一朵灰白色的不知名小花,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阴暗的环境里,这种不知名的灰白色小花静悄悄地悬挂在每一株不同的植物上,恐怖气氛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