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袭击我们的腐败恶魔已经伏诛，但沈家的姝凌小姐受到了一些精神影响——接下来的行动还请您指示。”
陈生快步上前，若无其事地做起汇报。
柳熙云朱唇微启，还未开口，沈姝凌便摇晃着走了过来：
“我、我没事了。”
她从陈生手中接过“角斗士的希冀”，不解地问：
“为什么你能使用我的器具？”
听完陈生的解释后，她恍然道：
“这么说来现在这件器具是由你我二人共同契约了？也对，毕竟一个恶魔有多个契约者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它是‘器具’恶魔……”
陈生摆摆手：
“确切的说是我手上的手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解除它们之间的的契约……”
“不用，”沈姝凌淡然道，“就当你你救我一命的报答了，如果日后有需要，自来找我便好，到时随你怎么用……”
刚一出口，她怔了怔，立马解释道：
“我说的是这枚戒指！”
“我知道……”
沈姝凌俏脸微红转身要走，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神色古怪道：
“方才精神昏聩间，我隐约感受到了一股位格极高恶魔气息，虽然很短暂，但那感觉前所未有……让人几乎就要跪拜下去，向其俯首称臣……”
陈生心下一惊，面色却依旧淡然：
“有吗，会不会是精神腐蚀带来的负面影响？”
“不会的，”沈姝凌眼神坚定，“我们沈家七代猎人，从我曾祖父那辈起就觉醒了血脉之力的传承，使我们对恶魔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力——我今天会来到这里，也是拜那血脉之力所赐……
“所以，不会错的，柳会长，您觉得呢？”
此话一出，陈生内心悚然，紧张不已，暗中握紧了双拳。
从刚才开始会长就一言不发地盯着小乔，显然是有所怀疑……
好巧不巧，沈姝凌又在这种时候推波助澜……
靠……
一个猎人协会会长……
一个猎人世家的小姐……
如果小乔的真实身份暴露，怎么想都不会被放过吧……
还有晓月，她会帮我吗，还是……
陈生脑中思绪电转，苦苦寻找着破局之法。
就在这时，柳熙云缓缓开口：
“我一直在附近，并没有发现什么。”
“好吧……”沈姝凌轻轻点头，“既然会长都没有发现，那我也没必要纠结了……几位小心，告辞。”
看着沈姝凌离开的背影，柳熙云面色如常。
陈生咽了咽口水，正要试探着开口。
“晓月，”柳熙云露出淡淡的笑容，“沈姝凌的状态貌似不是很好，你去送送她。”
“好，我这就去。”晓月毫不怀疑地答应了。
陈生面色微沉，犹豫一瞬，赶在晓月离开前出声道：
“晓月，带上我妹妹一起。”
柳熙云并未阻止，她静静看着那两人离开，直到天台上只剩自己与陈生，她才缓缓移动了脚步，走到天台边缘，向下俯视。
“陈生，你知道八层楼有多高吗？”
陈生皱眉，没有回答，已然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柳熙云欣赏着远处夜景，自顾自说：
“那孩子谎都不会撒，甚至连掩饰的意图都是其他人给予的，还真是……天真？无邪？或者说……”
她回过头来看向陈生，缓缓吐出一句话：
“……缺少‘人’该有的属性呢？”
陈生心中一阵冰冷，至此，小乔的身份暴露无遗。
他并没有过度惊慌，反倒有些踏实，平静地争辩说：
“可她也没有表现出与那‘腐败恶魔’一样的属性不是吗？”
“没有表现，不代表没有，身为恶魔猎人，你就应该知道恶魔这种生物代表了什么，欺诈、教唆、诱导，这是恶魔惯用的手段；嗜血、嗜杀、吞食性命本源，这是恶魔普遍的天性！”
“你错了，”陈生低声道，“世事无绝对，我从未在小乔身上感受过那种。”
柳熙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随即皱起了眉毛：
“我原以为你是聪明的孩子，没想到竟然这么糊涂，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陈生把心一横，放声道：
“我糊涂，您又是怎么想的呢？如果真的坚定不移地相信恶魔都是坏的，那刚才又何必敷衍沈姝凌呢？与她连手将小乔就地解决不是更好？”
柳熙云神色一怔，红唇微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明媚动人永远散发着温度的女人忽然垂下了眼帘，良久，她低声说：
“因为你们今天遇到的袭击，实际上是我完全的失误……如果没有那只恶魔救场，也许我会悔恨一辈子……”
陈生一愣，吞吐着说：
“也……也不至于啦，是我自己把这当成您给的试炼，才……”
“行了行了，什时候轮到你个臭小子来安慰我了？”柳挥了挥手，显露出笑意。
陈生尴尬地摸摸头，突然问：
“对了，您刚才说‘性命本源’？方才腐败恶魔也提过，祂说我‘性命本源’不足，能力影响不了祂，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柳熙云略微思索说：
“那个东西，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生命力力量，一个人性命本源越强，身体素质就越强，寿命也会更长……
“最重要的一点，性命本源越强，越能发挥出能力的强度，换言之，如果你的性命本源可以比肩你所契约的恶魔，那你的能力所发挥出的威力便可与之媲美。”
性命本源高到一定地步可以使能力达到恶魔的本人水准？
陈生听得一愣一愣，连忙又问：
“那您看我现在的性命本源到了哪一步，哪种等级？”
“这种东西看不出来，只能结结实实地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