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敢死队员,但在这时候,能尽量减少伤亡,也是好的。
面对这等残存的困兽之敌,苏祁安想要的是活捉,实在无法活捉,在行最后的决战。
酒井次郎被保护在船尾,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东州敢死队,他的脸色没有半点恐惧,愤怒,反而十分淡定。
他挥手示意,站在他身边的手下众人微微散开,留下一些距离,酒井次郎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对方攻击范围之内。
看着对他瞄准的箭矢,酒井次郎丝毫不担心会动手,这时候苏祁安命令手下停战,这就说明了,对方想减少伤亡,想活捉他。
这时候出手将他射杀,也就不是这位监察使的性子。
他脸色平静,目光环视一周,对着眼前的敢死队员喊道。
“想要活捉我,就凭你们还不够格,让你们的监察使出来吧,都到这时候了,莫非这位大名鼎鼎的监察使,胆子会如此之小?连面都不敢露?”
酒井次郎的嘲讽,敢死队员皆是面露怒色,如果不是他们接到命令,禁止出手,恐怕在酒井次郎出现的瞬间,下一刻就会被射杀。
在酒井次郎声音落下不久,众多敢死队员分散,不一会,在吴定国、苏勇的陪伴下,苏祁安的身影缓缓出现。
二人四目相对,酒井次郎感叹着,“如此年轻监察使,本以为你只是一介纨绔公子哥,现在看来,倒是本当家小瞧你了,大凉能有你,是东州的福分。”
“如果能将你射杀,我想你们的皇帝陛下,多半是很心痛吧。”
“眼下这处境,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想见本使,本使满足你了,说吧,是想有个体面的死法,还是死无葬身之地,你选吧。”
苏祁安面无表情,冷声道,现在的局面,摆在酒井次郎面前的,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只不过想怎么死,就看他如何选择。
苏祁安下达的通牒令,酒井次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着苏祁安道,“哈哈哈,世人都说你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但你可算出,今日这一仗,究竟谁胜谁负?”
“监察使你有你的战术打法安排,莫非真以为我等是乌合之众?任由你随意拿捏?”
“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拿下舟山岛吗,按照现在的进度,舟山岛差不多已经被拿下,但监察使你真的以为,拿下了舟山岛,这一仗你们就胜了吗?”
酒井次郎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看着苏祁安,至于自己的生死,丝毫没有半点在意。
苏祁安眼神一凝,他如何不知酒井次郎所说,在主战船激战时,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可结合目前的战况来看,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而这次,酒井次郎眼神中的戏谑,再度让苏祁安的不安涌上心头。
就在苏祁安沉默时,身旁众多敢死队员的声音响起。
“监察使,别听这个贼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他们不过是强弩之末,做最后的挣扎。”
“没错,等我们发起最后的攻击,将这些畜生砍杀干净,看他们死到临头的时候,还能如何胡说八道。”
“监察使,让我们上吧,这人我们一定将其活捉,到时候看他的嘴硬还是我们的刀硬。”
在众人看来,酒井次郎说的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就是胡说八道,故意扰乱苏祁安的判断,做最后的挣扎。
只要将他拿下,等刀架脖子上,看他还会不会如此胡说八道。
众人的催促,苏祁安目光闪动,没有言语,沉默着,他的脑海中,飞速过往先前酒井次郎所说的每一句话。
就在苏祁安思考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约莫片刻后,忽然,酒井次郎后方,颇为平静的海域上,竟然有阵阵异动声。
虽然声音很轻,听距离,应该较远,但没多久,接二连三的响箭,不断在半空之上响起,伴随着绚丽的烟花升腾。
“哈哈,监察使,这次我们比你快一步,你终究是失算了。”酒井次郎大笑着。
而沉默不语的苏祁安,看着远处天空,渐渐消散的烟花,他一下子彻底明白过来。
轻声道,“不好,中计了。”
前方海域发出的轻声异动,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支扶桑水师部队,更准确说是,一直隐藏在暗处,为的就是等待这时候,突然发动合围攻势的扶桑水师。
而这也就解释的通,一向对自己性命很看重的酒井次郎,为何会死战不退,哪怕面对三千名敢死队员,也不后退的原因。
他在等谢苍的陆地部队打进舟山岛,替隐藏在暗处的扶桑水师争取时间。
如今,谢苍的陆地军队上了岸,打到了内岛,而前方十多海里的东州水师,正和他们激战,根本脱不开身。
就在这种僵持之下,只要提前派出一支埋伏的水师部队在舟山岛四周,一旦谢苍老师说的陆地军队打进内岛,就能从岛的外围发动突袭。
在配合内岛还在抵抗的海盗倭寇,直接来个合围,在前后夹击下,谢苍的陆地军队算是凶多吉少。
看着苏祁安的脸色变化,酒井次郎大笑着,“哈哈哈,看来监察使现在是想明白了,没错,在舟山岛的四周,我们布置了一万兵力的扶桑水师。”
“这次来支援我们的,可不是四万水师部队,而是五万人,为了歼灭你们的陆地军队,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啊。
“岛上的兄弟又不能撤退的太早,否则会露馅,让人怀疑,可撤退的太晚,伤亡太多,又得不偿失,而我们这边,为了将你们拖住,引诱你们出击,只能付出一些大的伤亡了,这一仗打的真让人不痛快啊。”
“呵呵,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看来山下勇有两把刷子,没辜负我等的伤亡,如果不是为了计划顺利,”真以为就凭你们所谓自杀式的掩护,能把三万人的陆地军队送过去?不过是笑话罢了。”
“看看四周吧,所谓的东州水师,在激发所谓士气,悍不畏死的攻击下,实力也不过如此。”
众人目光看去,四周一二十艘正和扶桑水师近战搏斗的东州兵士,随着时间流逝,从刚开始的占据上风,到现在陷入僵持,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