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隐忍了这么多年,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预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他们的父皇竟将皇位传给苏康?
那个根本不被重视,不起眼,身有缺陷的皇子,是大凉的下一任皇帝,这是二王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这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二王耳边炸响,一时间二王久久愣在原地,哪怕苏祁安已经远去,和这件事相比,也无足轻重了。
沉默片刻后,二王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远去不在的苏祁安,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达追击命令,反而交流着。
“二哥,苏祁安所说的,你觉得是真的吗?”
苏哲目光闪动,轻声道,“以父皇的心思,做出这件事,并非不可能。”
听到这话,苏泰内心跌至谷底,脸色阴沉,冷声道。
“没想到,真如苏祁安说的那样,我们做了这么多,竟然真给别人做了嫁衣,难怪六弟敢有底气与我们对抗,我们都被他耍了!二哥我真的不服啊。”
苏泰的眼神,如同弑人一般,不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他们逼宫造反成功,凉皇也归天了。
他们手中有一份所谓的退位诏书,在借助荣国的力量,丝毫不影响他们继承大统。
但他们心里始终想得到苏玄庸的亲自认可,如同当年苏宁这位太子当的名正言顺。
这么多年,二王除了明争暗斗,同样为苏玄庸分担了不少的国事,不说多大功劳,但不比常年在越州的苏康,贡献要大吧。
可结果,他们的父皇竟然在临死前,亲口认定苏康为大凉继承人,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这么多年的努力,换来的就是一个笑话,始终得不到苏玄庸的认可,还不如一个庶出的郡王,说起来多可笑。
相比较苏泰的脸色阴沉,苏哲没有那么多的情绪,沉默片刻后道。
“被不被认可,被耍了,有那么重要吗?”
苏泰一怔,带着几分不解看着苏哲。
苏哲继续道,“如今事已成,就算父皇钦定了六弟为继承人,那又如何,凭他能改成如今的大凉吗,之所以想知道父皇的临终遗言,无非是了却心中执念。”
“现在知道了这事,我反而更加心安不少,也更坚定了这次逼宫退位所做的英明,现在才是真正较量的开始,不是吗。”
苏哲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坚定,那是一种下定某种决心,再无丝毫顾忌,可以大干一场的态度。
苏泰调整情绪,点头道,“二哥说的对,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对了,二哥,对苏祁安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了?”
就在苏哲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时,忽然他们的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
“还愣着干嘛,速速追击,要是放跑了苏祁安,你们的脑袋不保。”
开口的不是别人,反而是荣国代表,他的脸色焦急,生怕苏祁安就这么跑了,那种焦急感比二王还要更甚
,仿佛苏祁安才是他的生死大敌。
与此同时,距离五十步的禁军,看着苏祁安骑马逃离后,迅速冲了过来,就在他们准备大规模的出击抓捕。
苏哲的声音缓缓响起,“等等。”
一众禁军生生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苏哲话锋一转道,“啧啧啧,什么时候本王手下的兵,需要荣国使节调动了?”
“这次使节调动了本王的手下,下次是不是就要命令本王了?”
苏哲声音很轻,笑呵呵的,看上去很随意,但就是这样的一番话,让荣国代表瞬间清醒。
连忙陪笑道,“晋王殿下说笑了,我哪有这个胆量敢命令你呢,只是替殿下着想,要是苏祁安跑了,那又得是一个祸患,”
“呵呵,着想吗?那本王还得感谢你呢,抓捕苏祁安的事,就不用使节操心了,这是我大凉内部的事,怎么做,本王自有分寸。”
“对对对,是本使有些僭越了,还请殿下原谅,本使就等着殿下的好消息呢,要是没什么事,本使告退了。”
说着,荣国代表满脸尊敬的行礼,而后转头就走。
苏哲没有阻拦,笑呵呵的点头,并且派出一队禁军护送回府邸。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目送荣国代表离去,方才收回,一旁的苏泰也看出了端倪,轻声道。
“二哥莫非是想?”
苏哲不紧不慢道,“本来要是乖乖当个哑巴,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但可惜啊,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而且
今日的约谈,他知道的太多了,为了稳妥起见,我更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
“而且,你不觉得,要是荣国代表死在了京都,比活着回到荣国价值更大吗?”
苏泰目光闪动,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笑容,连连道。
“好一招祸水东引,反正荣国对苏祁安一向印象不佳,如今身上又多背负一条使节的命,荣国必定恨死苏祁安,到时候我们便能更加借助荣国的力量,实现我们的抱负,二哥这招高啊。”
苏泰的吹捧,苏哲微微点头,而后表情严肃,对着身后停留的禁军道。
“传本王之令,向各州下达追捕苏祁安的命令,苏祁安行逼宫谋反之事,逼死父皇,实在罪无可恕,大凉各州一旦发现苏祁安、苏康等乱臣贼子的行踪,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抓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违令者,严惩不贷。”
身后禁军听令,皆是重重点头,刚想出击抓捕,但又被苏哲给制止,他轻声道。
“和苏祁安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难道你们还不知他的手段?派出两支斥候小队,前去探查,在确定安全之后,再行追捕,”
苏哲这话,让身后禁军恍然大悟,不一会,两支斥候小队一左一右,进入前方丛林探查。
没一会,果然在丛林内发现了遗留埋伏的烟雾弹,在烟雾弹的四周,有着各类的小机关、陷阱,一看就是早早准备好的,为的就是等待他们中计。
身
后的禁军听着斥候汇报,内心一惊,皆是庆幸没有直接冲过去,否则注定又是凶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