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一怔,脑海中一个名字一闪而过,这个名字让他脸色大变,眼中带着恐惧的神色,一直盯着苏祁安。
虽然他只是许山、冯典二人手下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但对那位从皇城京都突围,将京都闹的满城风雨的大人物,还是知道的。
他没想到,这样一位大人物,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脑袋发懵,手指伸出,轻微抖动着,嘴巴张着,想要说什么,但无论怎样,都发不了声。
脑海中的空白,很快被一股黑暗取代,片刻后,黑暗将他的双眼吞噬,不一会,带着无尽的不甘,直愣愣的栽倒在地,直接断了气。
郑大的身死,后方黑暗中,迅速冲出一队人马,上前检查着郑大体征,在确定郑大彻底挂了,方才起身,对着苏祁安点头。
而后,其中几名队员将郑大的尸体抬走处理,从始至终,苏祁安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始终挂着笑呵呵的神色。
对他而言,无论是郑大,还是接下来死的任何盗匪,都不会让他泛动一丝情绪波动。
目光收回,不等开口,身边一名心腹问道,“先生,这郑大虽然该死,但要是能够套出他手中的情报,对我们来讲应该也有很大的用处吧,为何先生一改往常的态度,毫不客气的干掉此人?”
因为距离的原因,苏祁安刚才说的话,他们听得不清,只看到上前几步的郑大,还没开口,就被苏祁安干净利
落的解决了。
丝毫没有留手,套话的意思,这和以前的印象完全判若两人,有些不理解实属正常。
苏祁安没有开口,将手中把玩的匕首递了过去,心腹见状一下子就明白了。
郑大所谓的归降,不过是权宜之计,就是想麻痹苏祁安,趁着放松戒备,想要将苏祁安拿下作为人质。
只是可惜,被苏祁安识破,直接反杀,想到刚才苏祁安与危险擦肩而过,身为手下心腹,未能尽职尽责保护人身安全,心腹脸色大变,连忙半跪在地,请罪道歉。
苏祁安挥了挥手,示意起身,轻声道,“这事不怪你们,是我放郑大近身的,和你们没关系,无需自责。”
“至于郑大所谓掌握的机密,对我来讲不重要,我们来中州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许山、冯典这两个祸患,无论突袭也好,还是等着我们发动进攻,对他们而言,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像郑大这样在盗匪中,算不上位高权重的人,还能掌握许山、冯典二人如此重要的情报机密,那中州的盗匪,怕是早就覆灭了。”
心腹目光闪动,郑重点头,抱拳道,“谢先生点拨,属下受教了。”
在处理了郑大一事,没多久,远处另外一名手下跑来,和苏祁安汇报着何兴等北山营的情况,如果苏祁安这边的事解决了,尽快与何兴汇合。
苏祁安点头,挥了挥手,带着手下众人,去往第八座寨子,与何兴汇
合。
这次行动,郑大的逃跑,基本上是何兴留给苏祁安处理的,也是苏祁安的一种请求。
本来不抱着多大希望,奈何郑大太过愚蠢,放弃了手下盗匪,孤身逃跑,直接撞进苏祁安的口袋,被杀也在情理之中。
苏祁安距离第八座寨子不远,约莫一两刻钟左右,就与何兴汇合了。
此时的何兴,站在寨子门口候着,看着苏祁安的出现,快步上前相迎,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容。
在来之前,手下已经告知了郑大身死,死在了苏祁安的手中。
随着郑大身死,这次的剿匪,才算真正的顺利落幕。
苏祁安上前,与何兴简单的寒暄几句,朝着寨子内走去,经过何兴的简单整顿,第八座寨子,全面控制。
按照何兴的打算,将寨子内郑大抢夺打家劫舍的财宝运走后,将这座寨子烧毁。
这个寨子在密林深处,位置太偏远,不可能派一支军队把守,真要出了什么事,也不好第一时间救援。
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把火烧了,彻底断掉其他盗匪的念头。
这想法,得到了苏祁安的支持,这座寨子已经在这些盗匪心里象征着某种意义,只有彻底烧毁,才能断了盗匪日后想卷土重来的想法。
寨子烧毁是小事,处理这些盗匪才是最棘手的事,毕竟刚才何兴下令,只要主动归降者,可以既往不咎,饶一条命。
在这种承诺下,一千来人的盗匪,方才愿意放下手中兵器投降
,但真要按照这种承诺,却对不起当地百姓。
这些投降的盗匪中,不乏一些罪大恶极,手中有很多百姓性命的大恶之人,要是真留一条命,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思来想去,何兴想和苏祁安商议,这问题的棘手,苏祁安自然明白,但他没有说什么,带着何兴走到一块偏僻的空地。
蹲了下来,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对着地面化了一个圆圈,而后在圈内不紧不慢的写了一个死字。
何兴脸色一怔,抬头看着苏祁安,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苏祁安是想让他将这些人引诱到一个埋伏中,而后全部都杀了,相当于是坑杀。
对杀人,何兴是不怵的,身为边军,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人对他们和吃饭没什么区别。
只是将这一千多盗匪,全部坑杀,饶是何兴这种战场拼杀的老兵,也觉得这种做法有些残忍歹毒。
毕竟,这些盗匪中,并非所有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有些是被迫加入,但一个不留,全部杀了,一时间让何兴有些犹豫。
苏祁安笑容收敛,拍了拍何兴的肩膀,轻声道,“何统领,我知道这做法很残忍,也很歹毒,但我想说,这些参加盗匪的所谓被迫者,又有多少人手中是干净的?”
“即便,他们当中会被要求被迫杀人,这些我都能理解,但请何统领想想,现在的中州是什么情况,现在的大凉又是什么情况?”
“放在先皇在
时,苏某一定对这些人只杀几个头目,大部分规劝为主,但现在说难听点,是一场乱世,乱世该当用重刑!”
“只有这样,一方面除了给予这些盗匪震慑,另外一方面也能告知当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