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金秋,江南省一如盛夏。
合邑市,华夏中医药大学。
主校区,新生报道的最后一天。
叶北背着挎包,在几十个临时搭建的遮阳棚穿梭了好一会儿,才在人群中找到中医学院新生接待处。
“学姐,我来报道。”中午的太阳有些燥热,叶北拿出录取通知书往遮阳棚下挤了挤,避开了直射自己的阳光。
“哦,你好,这里有水。”遮阳棚里接待新生的矮个学姐长的略黑,短发小鼻子小嘴,乌黑的眼睛不大看起来却很有神,看叶北热的脑门冒汗伸手递给了叶北一瓶水。
“谢谢学姐,我叫叶北。”叶北拧开矿泉水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慢点喝,小心呛了……,我叫姜凡,比你大一届。”姜凡见叶北喝完水才接着说:“把你的身份证、准考证和档案给我,我带你找学工老师做新生资格审核。”
姜凡人很热情,做事也麻利,没一会儿就带着叶北做完了新生审核,报到证和宿舍房间号到手,又带着叶北到住宿管理中心办理住宿手续,拿到了宿舍钥匙。
叶北没进过大学校园,更没想过入学新生会享受到这种保姆式的待遇,看着忙的额头微微冒汗的姜凡,心里觉得这个大学上的确实有点意思。
“学姐,真是太感谢了,我自己办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才能办完这些手续。”
“不用谢,也就是报道最后一天,入学的学生少了些,要不还真得你自己跑。”姜凡擦了下额头,“下午记得去办校园一卡通,还有别忘了把学费交了。”
“你们中医学院的宿舍楼在主校区的西侧,喏,看见那个波浪形屋顶的体育馆没,再往西,步行二十分钟再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姜凡说完,跟叶北打了个招呼,转身要走。
“学姐你是哪个系的?”听了姜凡的话叶北才知道,带自己办理这些手续并不在人家的职责范围内,自己这是受到了优待。
“中医养生学,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叶北。”姜凡冲叶北笑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再见姜凡学姐。”叶北跟姜凡挥挥手,看着走远的姜凡,深深吸了一口校园里潮湿而又清新的空气,转身大步往宿舍楼方向走去。
校园占地面积不小,打眼望去,主教学楼两侧大片的绿地和树木,夹着着一些不知名的灌木,远处那栋波浪形的体育馆再往西,是一栋三层有些古朴的红砖圆形建筑,是校图书馆。
南侧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地上盖着一层干净的草坪,再往南是一片榕树林,一条条从树干上垂下的根须落在地面,然后再扎进泥土里。
叶北远远的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东西的生命力简直旺盛的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主根不够,还要不断地给自己打地基。
穿过校园内的各种建筑和两侧丰茂植被的校内大路,步行了十几分钟又穿过一条马路,叶北终于到了中医学院的宿舍楼。
宿管大妈烫了一头卷发,盯着叶北看了半天,才出声问道:“一个人来的?行李呢?”
“哦,家不远就没用送,行李还没买。”
“哪里人?”
“辽东省中江市。”
“……。”宿管大妈愣了一下,似乎在核计中江市跟合邑市的距离。
看完了叶北的住宿证,宿管大妈往旁边一指,“楼外有快递柜,垃圾桶在楼侧面,晚上十点熄灯,上楼声音别太大,有事直拨校园专号008……。”
“学校里有校医院,宿舍区有学长,头疼脑热小毛病别总往外跑,免得让人笑话。”说完宿管大妈就低头刷上了短视频。
宿管大妈学着短视频里的教学,正按摩着自己的风府穴,按摩风府穴可以清热散风、通关开窍,只可惜宿管大妈按的位置偏了半寸。
“大妈,你按的位置不太准确,应该再往左一点。”叶北好心的提醒大妈,没想到大妈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我就挠个痒痒。”
“……。”
307的门虚掩着,叶北推开门立马一抬手稳稳的抓住掉下来的一个塑料盆。
“哇塞,这么牛掰?”
“我就说这招太老套了吧,你们还不信,酱板鸭整只的,必须配酸萝卜……。”
“行,多大个事儿,先欢迎新同学。”
“我们寝室第四个兄弟终于来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叶北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塑料盆,顺着声音望去,寝室里三个满脸嬉笑的男同学,站成一排举着双手,正冲着自己左右摇摆。
“我叫叶北……。”
“林凛。”
“高远搏。”
“杜小白。”
“你怎么知道门上面有暗器?”胖乎乎的杜小白凑过来接下叶北的挎包,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啊。”叶北随口回了一句。
“那你更牛。”林凛个子有一米八五,比叶北高了小半个头,冲叶北一挑大拇指。
“看到了吧林凛,别总是臭显摆你那两下子,以为练了几天的军体拳就天下无敌了,现在我们的第四个兄弟来了,斗地主改成三打一,就问你怕不怕。”
高远博有点瘦,个子也不高,但胸肌高高隆起,身上没有半点赘肉,一看就是喜欢锻炼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三打一,没争取到白胖子,我必须要把叶北争取过来,到时候虐你们两个,还不跟虐菜似的。”林凛回怼高远博。
“叶北,别理他们,这个下铺给你,我喜欢睡上铺。”杜小白把拉着叶北在左侧的下铺上坐下,“咦,你也没带行李?”
“嗯,我一会儿出去买。”叶北觉得这几个室友人不错,嘻嘻哈哈的挺热情,看起来都挺随和,还跟自己这个后来的开了个小玩笑,只是自己没让他们得逞。
“不用,以后寝室所有的生活用品都算我的,下午一次性买齐。”杜小白得意的一拍胸脯。
林凛接茬解释给叶北:“叶北,你刚来不知道,这小子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从小就拿钱擦屁股,奢侈的那叫一个不像话。”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