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天极只想赶快离开陆家。
“人已经被我赶跑了,方才那东西击中了他的腿部,少说也会留下伤,不出意外,这两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那我先走了。”
说着,起身就要离去。
可袖口却被陆青青抓了住。
“我的条件你再考虑考虑,若是成为我陆家姑爷,对你而言没有坏处。”
赵天极只觉两眼儿一黑。
这陆大小姐还当真是不依不饶。
“还是不了,陆小姐,咱们后会有期,还有,不要再半夜打电话给我了。”
说罢,他用力挣脱了陆青青,脚下生风朝后门而去。
坐回车上,赵天极无奈摇头苦笑。
女人果真是难缠。
此时已将近凌晨,东方天色瑰丽。
赵天极启动了车子就朝丁顺家赶去。
可车子途径一条素来以夜生活丰富而著名的小巷时,他忽然听到了斗殴声。
“不要打了!求求……求求你于大哥!我若是死了……也没钱还给你……啊!”
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赵天极犹豫片刻,终缓缓停下了车认真辨听。
“给我打!往死里打!以为欠我于龙的钱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话音落下,紧跟着就铿锵作响声。
听起来下手的人很是歹毒。
“不要……不要再打了!”求饶之人声嘶力竭,却没半点儿用。
赵天极拧眉走下车,顺着声响上前几步,终看到十多米开外,十多个人围着一个跪下的人疯狂殴打。
而那跪着的人再开口,赵天极终听出了是谁——竟是雷家的雷公!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只见一个脸上刻着刀疤的男人颇为猖狂,拿着手中的铁棍在雷公脑袋顶上不断晃悠。
“姓雷的,别以为你身后有雷家我就不敢动你,要么,现在连本带利把钱拿过来,要么,认我看看你这脑袋从哪儿开花比较好看,你自己选。”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小弟跟着大笑。
十多人围着雷公,一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架势。
“于大哥,求求你手下留情,不是我不还,实在是利息太高我还不动……”
“还不动?”刀疤男俯身邪笑道,“谁不知道你是雷家的人?这么多年你做雷家的狗难道还叼不下来几块肉?别跟我玩儿虚的,但凡你能从雷家搞些钱出来,我这笔账你还不了?”
闻言,跪在地上求饶的雷公周身一抖,再开口,甚至带了哭腔。
“于大哥,你知道的,我老婆病了这么久,若非为了帮她治病,我怎么会做雷家的狗?又怎么能欠下你那么多钱?我求你行行好再宽限我几天!求求你了!”
说罢,他跟着就猛磕头!
咚咚咚!
夜深人静,雷公一遍遍磕头的动静听起来尤为清晰。
不远处的赵天极亦跟着皱紧了眉头。
他本以为雷公是个猖獗不讲理的走狗,当下看来,也是身不由己。
正思忖,一声重重的撞击响传来!
砰!
竟是那姓于的伸手用铁棍抡在了雷公的头上!
“啊——”
雷公痛意难耐失口叫了出来,整个人也跟着被掀翻在地,仰面半躺在地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磕头值几个钱?”姓于的不依不饶上前一步道,“我他么要的是钱!不是你在这儿装孙子!你把地上磕出洞来也没用!懂了吗!”
说罢,再度猛然抬起手臂,眼看着手中铁棍就要照着雷公的脑袋挥去!
嗡——
冷夜之中忽然一声轻响。
紧跟着就听到一声吃痛。
“靠!是谁!”
只见姓于的忽然手臂一松,手中铁棍竟跟着落了地。
咣当——
他左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腕,左右好一阵张望。
“是谁偷袭老子!别躲在暗处做缩头乌龟!若是被老子发现了,看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话音落下,脚步声亦响起。
十多米外的暗处,赵天极缓缓走出。
姓于的一行人逆着光,看不清赵天极的模样。
只看到是一个人朝他们走来。
姓于的当即松口气冷笑一声道:“原来不是缩头乌龟,是个莽夫啊,这大半夜的,竟然敢一个人惹你爷爷我,也好,天京好一阵子没见死尸了,今晚我就开个张,送你去见阎王!”
一旁仍半躺在地上的雷公亦看了过来,很快就认出赵天极。
“是……你?”
赵天极恰走到他跟前,垂眸看了他一眼,没作回应,抬起眼皮朝姓于的看去。
“我不过是路过而已,若是没听错,他也只是欠钱罢了,你不必动辄就喊打喊杀要人命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对方虽霸道,但赵天极也知道这是江湖规矩。
从雷公开口借钱的那一刻起,这一切都已是注定的了。
“喊打喊杀?”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谁啊?在这儿教训你爷爷我?那我就把话撂下了,我不仅要他还钱,还要你的命!”
“我的命?”赵天极亦觉好笑。
眸底闪过一道冷意。
“你知道我的命值多少钱吗?”
“什么?”那姓于的更是浮夸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转头跟自己的小弟揶揄道,“我没听错吧?他竟然以为自己的命很金贵?这人谁啊?你们见过吗?”
众小弟纷纷摇头。
朝赵天极看过去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鄙夷。
由于事发紧急,赵天极出门前穿着的是睡衣,方才因着思索陆家“冒牌姑爷”的事,他更是因为抓耳挠腮头顶乱发。
夜色之中,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来头的人,反倒像是个流浪汉。
“老大,这一看就是一条贱命啊!”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