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餐桌前用早餐的赵天极并未回应,只道:“你们动机是什么我不关心,既然选了跟我这条路,起码在对付苏昊这件事上,我不希望还没走到头儿,就要对你们下杀手。”
说罢,他将手中刀叉放在了餐桌上。
扑通!
只听一道闷响。
竟是林兵忽然跪了下。
“苏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愿意舍命救了我和姐姐,我林兵此生生是苏先生的人,死是苏先生的鬼,别说对苏昊了,就算是对付整个天京苏家,我林兵都绝不反悔,至死追随!”
他一番话语说得铿锵有力,发自肺腑!
赵天极一眼就看出,每个字都是真的。
也更为确认,这林氏姐弟跟苏昊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
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怎么听都耳熟。
他拧眉朝丁顺看去。
丁顺当即一副“与他无关”的表情,将脸别了开。
赵天极无奈笑笑,当就明白概是方才丁顺已提前跟姐弟二人打了预防针。
“好,”他起身道,“从此以后,你姐弟二人就是我的兄弟,你们不必至死追随,但我愿和你们同生,亦同死。”
赵天极的语气就像是闲聊一般轻巧。
但亦是字字清晰确凿。
几人已经历了前一晚的血战,彼此情谊早已不许花言巧语证明。
林兵用另一只尚算完好的手臂重重敲了敲自己的心口以示忠诚。
一向以姿色取胜的林潇儿,神色亦严肃得像是一位女战士。
“好了,我先带你们去青禾医馆疗伤,随后我还要去夜遇皇宫一趟,那姓唐的还不能死,留着他,我有后用。”
没一会儿,赵天极、丁顺、屠龙三人带着林氏姐弟一同赶往了青禾医馆。
出发前,赵天极派丁顺提前跟陆青青打了电话告知。
车子开出去一阵子后,丁顺忽一脸为难道:“大哥,等下陆小姐脸色若是不好看,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
“方才打电话……”丁顺看了眼身林潇儿,又压低几分声音道,“她听到是林小姐要去……就……嗯……你懂得……”
一句话被他说得稀碎。
赵天极懂个锤子。
可他丁顺那副表情,赵天极亦不打算再问,只道:“知道了,到了再说。”
很快,几人抵达青禾医馆。
哪料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呵,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破出租怎么又开到我们医馆门前了?”
正是常山!
他被禁足惩罚了一阵子,看样子是刚解禁。
一看到赵天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常山朝赵天极身后的出租车瞥了一眼,一脸不屑摇头道:“啧啧啧,不会真以为我们小姐好骗吧?开一辆破出租,整日却像是一块牛皮糖,赶都赶不走,真是晦气!”
他这副小人模样,赵天极早已习惯,根本懒得搭理他。
可林潇儿不习惯。
“你说什么?”
此时的林潇儿身着一身素色长裤长衣,还是清晨丁顺从自己的衣柜拿给她的。
本是男人的衣服,可经由她的巧手简单改造了一下,在她身上竟也被穿出了几分风情。
而她在夜遇皇宫内接待客人时抑扬顿挫、温柔妩媚的声音更令常山一瞬间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这位是……”
常山大半辈子都在医馆内待着,平日里虽见过不少女病人,可在他眼里,仍旧认为自家小姐才是天下第一大美女,他再没亲眼见过比陆青青还美的女人了——直到此刻。
“我?”林潇儿微微一笑,并未自报身份,只道,“我是来看病的。”
“哦……我给您取个号!”
看到真美女,常山立刻没了原则,屁颠儿颠儿一副找不着北、尾巴也跟着翘起来了的模样,只想显摆一下自己在医馆内还有几分话语权,当就颐指气使使唤分诊台的工作人员,又亲手将坐诊号递到了林潇儿的手上!
可就在他想要趁机一亲芳泽时,林潇儿及时将手抽回,还冷不丁给了他一巴掌!
啪!
青禾医馆大门内,这一耳刮子的响声,尤为响亮!
“你……”常山蓦地愣了住,不知所措。
“哎呀抱歉,犯病了。”
“什么?”常山一双眼睛满是疑惑。
丁顺险些笑出声!
“我近日大概神经失调,双手总是不听使唤,有时候会打碎手中拿着的物件儿,有时候就是像方才这般……”
说着,她双眸之中竟带了几分委屈和难过。
见状,常山只能选择原谅,堆了笑脸道:“可怜啊,好端端一个美女,没关系,今日坐诊号已在你手上了,在我们青禾医馆,没有治不好的病!”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胸脯。
好像这医馆是他自己开的一样!
“常山!”
一道清脆的声响响在身后。
“谁允许你在我医馆大放厥词的?”正是陆青青,“没有青禾医馆治不好的病?若这位小姐的病当真治不好,你来负责吗?”
说罢,她恰走到林潇儿跟前,饶有意味看了她一眼,最终,将眸光落在了林潇儿身后的赵天极身上。
那眼神复杂,带了几分埋怨和苦涩。
但陆青青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一把将坐诊号从林潇儿手中抢了去,垂眸看了两眼忽道:“不好意思,这号儿,作废。”
“什么?”
丁顺在一旁没忍住说出了声。
可说罢又赶忙捂住了嘴。
方才出发前他打电话给陆青青,已听出对方一百个不愿意。
当真就是醋坛子打翻了的反应。
可赵天极竟不得章法。
这个锅,他可背不起。
“作废?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