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辉语气中的嘲讽,沈柒月的心中当下便涌出了几分难以自抑的怒火,转头便看向了王辉。
“我家夫君有何资格?那我便同你好好的说道说道他有何资格。”
沈柒月抬眼对上了王辉的目光。
“王举人,你如今年岁几何?我夫君年岁几何?倘若我夫君在你这等年岁,只怕早不是什么举人了,我想从前我夫君在镇上的才名是人尽皆知吧?可王举人你呢,我似乎从未听过你的才名。”
说着这话,沈柒月轻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了几分淡淡的嘲讽。
王辉没有想到沈柒月会突然开口,且她说出的这些话都让王辉无从反驳。
不等王辉想好说辞,沈柒月又接着开口了。
“且,我家夫君还是文昌令的得主,当年陛下可是说了,这文昌令的得主,待遇便等同当朝的大学士,真要论起身份地位来,王举人,应当是你对我家夫君行礼才是。”
这话落下,王辉的神色是彻底的沉了下来,他自然也是知道文昌令的事情的,但也没有想到,这文昌令居然是在许中逸的手上。
想到那日在庙会上那些个官差对许中逸的态度,王辉这才后知后觉过来。
他当时不过是觉得那些官差只是因着吕修的原因,才对许中逸高看一眼,现在看来,是那些官差也知道文昌令的事情。
“我家夫君向你家夫君行礼?沈柒月,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家……”沈新雪并没有听清楚全部的对话,只听到了沈柒月的最后一句,脸上当即便露出了几分不可置信。
“闭嘴!”王辉急忙打断了沈新雪的话。
虽然王辉的确是蠢,但好歹也是个举人,至少知道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不能说,沈新雪这番话若是让旁的有心之人听去,被革除了功名还算是小,一个不好,被治个大不敬的罪过,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见着王辉一脸不甘但是却不敢造次的样子,沈新雪似乎也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也讪讪的闭上了嘴。
见此,沈柒月这才冷哼了一声。
一个举人罢了,对她指指点点也就罢了,居然还这般的不少好歹看不起许中逸?
那便不要怪她不给面子了。
林安之见着这一幕,当下便起了其他的心思,眼珠一转,随后低咳了一声,上前了一步走到了沈柒月的面前。
“沈大夫,王举人也并非是这个意思,你也莫要揪着不放了,再且说了,王举人说的也没错,他也的确是你姐夫,算是你半个长辈,今日这事,你便看在我的份上,莫要计较了。”
听着林安之这话,沈柒月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当下便冷笑了一声:“看在你的份上,你当你的脸有多大?我凭什么要看在你的份上息事宁人?”
林安之被沈柒月这么一说,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转头看向了许中逸,想要从许中逸这里下手。
但许中逸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林安之,一副坚定为沈柒月撑腰的样子。
见此,林安之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沈柒月,你莫要得意!你以为许中逸得了吕大人的青眼便能一飞冲天吗?他的腿疾还未曾痊愈吧?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入朝为官!”
“而我,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很快便要成为吕大人的学生了。”
林安之想着前些日子家里人同自己说说的话,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趾高气扬的看了沈柒月和许中逸一眼,随后便冷哼了一声。
“许中逸,到那个时候,我定然要来同你好生的切磋一番,我也是想见识一番,你到底有多少才学在身上。”
话是这么说,但林安之语气里的意思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是听的出来。
一旁的王辉听到林安之这话,转头看向了他,眼中带上了几分的浅淡的谄媚:“方才居然未曾瞧出公子居然有这等的机遇,实在是眼拙了啊,想不到公子居然是这等的青年才俊!”
说着,王辉的眼中露出了几分讨好:“若是公子当真能拜吕大人为师,这未来必定会平步青云!”
听着王辉的话,林安之脸上更加得意了几分,似乎都已经看到日后风光无限的情景了。
而魏芳芳听着这些话,神色也是异常的得意,只要林安之的这些把柄还在她的手上,她就不会让林安之抛弃自己。
到时候林安之做了大官,她便也能跟着享福了!
看着王辉几人的样子,沈柒月和许中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的无奈,也不想同四人再多纠缠,便径直离开走进了宴厅之中。
见此,王辉几人这才回神过来,也随之进到了宴厅。
吕修一直在等着沈柒月和许中逸过来,眼下瞧着他们二人进来,面上当即便露出了几分笑意,站起身便去迎接二人。
已经入宴的客人见到吕修的动作,似乎是没有想到吕修居然会亲自起身迎接,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转向了门口。
见到这一幕,王辉对林安之方才的说辞更加相信了几分,面上的谄媚更加明显了几分:“林公子,这般看来吕大人当真是看重你,居然亲自前来迎接你。”
闻言,林安之脸上的神情高傲了几分:“那是自然,听闻吕大人还没有其他的学生,日后,我便是他的开山弟子。”
注意到其他客人的视线之后,这才理了理衣袍,在心中一遍一遍预想着等吕修到了自己跟前要如何开口。
但是,吕修却并未有同林安之想象之中的停在自己跟前,而是在沈柒月和许中逸的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