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殿下府离开已经是深夜,秦元朗神色疲惫的坐在马车上,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青黑。
“主子,若是陛下当真怀疑三殿下了,那我们……”秦元朗的心腹坐在一边看着他,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叹了口气,秦元朗揉了揉额角:“也只能如此,不管陛下有没有怀疑三殿下,秦家如今都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破不立,若是秦家能熬过去,此后便无需担心了。”
听到这,心腹没有在多说什么,秦家眼下的困境他身为秦元朗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马车在秦府的后门处停下,秦元朗进了府里才走了没两步,便看到了坐在一边栏杆上的秦郢。
对于这个二弟,秦元朗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看着他身边跟着的小厮微微皱了皱眉,这两个小厮的年岁未免有些太小了一些。
“二弟,天色已晚,为何还不回房休息?”秦元朗停下了脚步。
听到声音的秦郢转头看了过来,见到秦元朗之时面上露出了几分的惊诧之色,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摸了摸鼻子。
“不过是见今夜月色正好,所以出来赏月罢了,倒是大哥你,瞧着你这样子,是刚从外头回来吧?果真还是不成亲的好,我若是像大哥你这般晚回家,只怕是要被念叨上好长一段日子。”
闻言秦元朗皱起了眉,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对,但他一时倒是也没有多想:“莫要说这些胡话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秦郢笑嘻嘻的点头,在从秦元朗视线离开的那一瞬间,唇角的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翌日。
早膳之时,沈柒月还因着昨日之事有些没有缓神过来,昨夜也没有休息好,此刻神色便有些恹恹的。
许云姣在一边见着沈柒月一小碗米粥喝了快一刻钟都没有喝完,心中有些担忧,伸手握住来了沈柒月的手腕。
“娘亲,你是不是今日不舒服?还是这些吃食都不和娘亲你的口味?”
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沈柒月听到许云姣的声音这才恍恍惚惚的回神来,摸了摸许云姣的脸,沈柒月温和的摇头:“没事,娘亲只是在想一点事情而已。”
一边的许中逸往沈柒月碗里放了几个她素日里最爱的小包子,正想开口之时,突然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压低声音在许中逸耳边低语了一阵。
而原本神色还算温和的许中逸在听完之后脸瞬间沉了下去,眼中闪动着克制不住的怒火。
见此,沈柒月心中涌出几分微妙的不详预感。
连早膳也没有心思吃了,沈柒月两口喝完了粥便直接拉着许中逸去了书房。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紧紧的盯着许中逸,沈柒月甚至连呼吸都缓慢了下来,生怕错过了许中逸的声音。
见着她这个反应,许中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眼底涌动着怒火。
“娘子,的确
是你之前跟我说的事情出消息了,那些搬走的人家,大多都是被灭口了,我安排的人在城外十里的乱葬岗发现了这些百姓的尸体,那里格外的偏,加上一些有的没的的故事,周边的百姓几乎会去,那些尸体,便也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但是……那些尸体之中,几乎没有小孩子。”
一股气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沈柒月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快步走到一边一股脑的将方才喝的粥给吐了出来。
许中逸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以为沈柒月是被吓到了,端了茶水走到了沈柒月的身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将茶水递给了她。
其实早上没有吃什么,沈柒月吐出了几口粥之后,便几乎是干呕起来,抓住门框的手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之色。
过了好一会沈柒月这才缓过来一些,端着茶水漱口,被许中逸扶着在一边坐了下来。
“娘子,你怎么样?若是还难受,我便先扶着你回去休息可好?”许中逸满脸担忧的看着沈柒月。
但沈柒月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除了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那些人家在出事之前,可都有什么共同点没有?”
“暂时还没有查到,但是周一白已经带着人在进一步追查了。”瞧着沈柒月神色似乎好看了一点,他这才放下心来。
抿着唇没有说话,沈柒月突然站起来走到了一边,从书架的最里面找出
了一个盒子。
“我倒是险些将这个东西给忘记了,你让周一白去查查看东街那边那个韵苑糕点铺后面的人是谁,还有就是这些东西了。”
这盒子里面是沈柒月整理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青国突然投降到他们入京再到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所有事情的可疑之处都清清楚楚的点了出来。
“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暗处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但是我现在找不到怀疑的人。”将盒子推到许中逸的面前,沈柒月这才格外认真的说道。
原本以为所有藏在暗处的人都已经浮出水面,但沈柒月却是一一查证,越是觉得有些事情根本就对不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沈柒月有两种猜测,一是撞鬼了,二是有人还在背后装神弄鬼,或者是想他们和萧玉玄打的两败俱伤。
许中逸将那些纸张都拿了出来,从第一张开始往后面看,神色也一点点的凝重了下来。
当所有的事情都一目了然的在纸上呈现出来的时候,那些平日里忽视的未曾注意到的点便会显露出来,并且怎么看都觉得无比的违和。
“我知道了,我会多加注意的,娘子你也是如此,近日里出门一定要万分小心。”将东西放回原位,许中逸在沈柒月的额角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