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还有,”我顿了一下,老实说这件事从刚才开始我就有点生气,我不喜欢被牵连进莫名的争斗中,当然他当时为詹姆斯打抱不平,热血上头的状态下自然是有什么话锋就直接扔出去了。
但是,“作为今天禁闭的直接导火索,我得认真澄清一下,我很感激你们,”
“当你说出那句’兄弟,你的好意别人完全不领情。’的时候,别否认,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有点伤心,”
“因为你将我的态度模糊了,并且以此作为了针对伊万斯那句话的还击手段。”
“你知道你说的有点不合时宜了,不然你也不会把那句话半路憋回去不是吗?”
“你临时顾忌到了詹姆斯的心情,”
“你到底也是不想让他更尴尬了。”
我有些时候挺执拗的,在我看来重要的问题上一定会辨个分明,嘴也够利索,西里斯被我堵得毫无还口之力。
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张,像是要强辩什么,灰色的眼眸在荧光闪烁的照耀下有细细的颤动,但最终只是无奈地败下阵来,
“索妮娅,你大多数时候有点呆,“
“少数时候分外地敏锐,切中要害…”他沉默了一下,抿住的嘴唇显得有点踟蹰。
“没关系,如果你是想道歉又说不出口的话,”我只能将话头接了回来,“我不怪你让我尴尬,”
“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
“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伤害你。”
“…”他莫约有点无语,“我能问问你会怎么伤害我吗?”
”碎颌弹踢跟垫步侧踹你可以选一个,跟肯特一样。”我笑得很是乖巧,仿佛这只是毫无伤害的两个选项。
他却突然笑开了,胸膛震震,“所以我也预定了’肯特套餐’是吗?”
他眉头舒展,像是已经将这事翻篇了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于是我也舒了一口气,他没有我想的那样难以沟通,果然真挚才是人类沟通的唯一办法。
”除了踹人你还有没有其他计划?”
“有啊,”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想跟皮皮鬼商量一下,在他必经的路上埋伏四天,天天给他扔粪蛋,然后我在旁边扔永久粘黏咒。”
“为什么是四天?”他跟在我身侧埋低了头问到,刻意压低了声音。
“因为他之前也是跟踪尾随了我四天。”我遮住嘴唇小声回到
“皮皮鬼会听你的?”
“应该会吧,捉弄人的事他不是一向很热衷吗?”
“…我有种预感,他可能会用这个办法反过来对付你,换个计划吧。”
22.
第二天,我毫无预兆地感冒了,也不能说是毫无预兆吧,前一天被弄湿了全身后没有立刻去找庞弗雷女士就是这个结果了。
我应该是在发烧,思维是清楚的,除了有一点点头重脚轻之外没有其他不适。
因此我每日清晨的体能训练便这么耽搁了。
等我下到休息室时,正好碰见了莱姆斯·卢平。
他衣着整洁,除了袍子有些发白之外,气色倒是挺不错的了,他这个人有秘密在身,我曾经因为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面色灰白而怀疑他是个女生…当然自从他的喉结开始生长后我就不再这么想了。
“拉米雷斯,早上好,”他的头发是看起来相当柔软的棕色,只是跟他的好朋友一样乱七八糟的。
我发誓,我只是喜欢替狗狗整理毛发,我对人并没有这种倾向,但我每次都会先把注意力放在人的头发上。
“早上好,卢平。”我眯着眼说,声音却令人惊讶的有点嘶哑。
“你还好吗拉米雷斯?你的脸好红。”他关切地问道。
好吧,他好像一直挺温柔细心的,嗯,他似乎很早熟,我是说心理上,可以说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冒失跟活泼。
我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谅我,摸不出来差别,不过应该是发烧了,我有感觉。”
“我正打算去找庞弗雷女士要一瓶药剂,你呢?”我目光划过他手里拿着的书,今天是休息日,他也要去图书馆看书么?
“如你所见。”他抬了抬手,“我要先去礼堂吃早饭,你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我想了想医疗室的床,喝完药后庞弗雷女士应该会要求我躺下睡一觉,便感谢地点了点头。
“牛奶跟小面包就好,谢谢你。”
“好的,我先送你去医疗室吧。”他提议道,“呃,今天肯特大概率是在医疗室。”
“昨天他中了一个生发咒,”他解释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先送你去医疗室,然后再去礼堂…”
因着我好奇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的话语渐渐变得缓慢低闷,“怎么了吗?”
我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你这个朋友在,詹姆斯跟西里斯真的很走大运。”
他的眼睛也是灰色的,由衷的欢愉被他的眼睑所遮盖,让人联想起泡泡豆荚这种植物来,“是我幸运才是。”
羞涩又温和,需要同样小心地对待,但也十分的被动。
“叫我索妮娅就好,我可以叫你莱姆斯吗?”
23.
医务室里的肯特先生整个人像一颗金灿灿的毛线球,他的脚下堆积了第一次褪下的毛发,这又使得他像是一个有着脱发困扰的大型金毛犬,看起来尤为喜感。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默不作声地盯着我了?”他烦躁地拍了拍床铺,而我则一只手拿着魔杖指向他,一只手握着魔药瓶往嘴里一点一点灌,刚才第一时间用了除你武器,无声的状态下,并没有惊动庞弗雷女士。
他被吓得不轻,身上的毛发如丝绸般晃动了一下,“如果你是想报仇,那么昨天波特他们已经替你报了。”
“如果你敢乱来,我发誓…我会让你从霍格沃茨滚出去。”他咬牙切齿,但威胁太过外强中干,显得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事实证明,让完全不成熟的小孩握有可以轻易伤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