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有些错愕,整个人有点恍然呆滞。
“可能就像你说的吧,在某个时间点或者关键的选择性事件上,比如我们争论或者吵架的时候,”我顿了顿,“做了跟这里的我们不一样的选择,于是我们变成了两个毫不相关的个体。”
“我们甚至没有成为朋友。”
说真的,有点遗憾。
为那个世界的索妮娅感到遗憾。
“但那不是我们,对吗?”他压低了眉毛,榛子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需要被确定的意味,“你说的,那不是这里的我们。”
“嗯哼,”我点点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顾虑了。”
“但我即使有顾虑,我也说出来了。”我感觉双肩上那种无形的压力都霎时消失了,“压力可别转移到你身上啊。”
他深吸一口气,上下活动着肩膀,“哇哦哇哦,这难道不是男朋友该承担的责任吗?”
他一掌拍到自己肩上,眼神坚定道:“尽管压过来。”
我抬手放到他肩上, “好的,那么,我继续了?”
“没问题。”
他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这让我们看起来像竞技比赛前相互打气的队友一样,手撘肩,头碰头,就差一个“321,格兰芬多!”的口号了。
我大致梳理了一下关于我的这种’天赋’的线索。
首先第一点,我回想了一下,过去的我除了直觉比较强劲之外,并没有出现过别的相似相关的征兆。第一个梦境,更是可以说与詹姆斯直接相关,甚至之后的几个’梦游’事件也都与他有关,联系到桃金娘看见的那个索妮娅,以及不知名空间里的索妮娅,可以说她一直在观察我吧?
第二点,她后来去了剑桥上学,学习理论物理,她也许与我一样,产生了同样的关于魔法的猜想,并且将魔法与理论物理结合了?而这种能力是否还与芭芭雅嘎有关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第三点,在第一点的基础上,既然她在观察我,或者说挑中了我,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我与她最大的差别就是,我跟詹姆斯他们在这个时间点成为了朋友,恰好,火车上的梦境就发生在我们成为了朋友这一事件之后。
这些事件如果没有她的参与,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可是为什么呢?”詹姆问我。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平行宇宙,你说的这些…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他胡乱搓了一把脸,“我是说,为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她有想救的人吧。”
我直白的目光看向他,眼下走廊上没什么人,因为差不多到饭点了,人群基本都集中在了礼堂,而我们缩在一起站在走廊上吹冷风,这是我要求的。
毕竟大脑像负荷过重的机器一样运作,真的需要一些风雪来冷静一下。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你的意思是我吗?”
“嗯,因为她消失的那个晚上,就是你死的那天。”我说着顿了一下,“啊,不行,这个措辞感觉有点不太吉利。”
“我用大波特来代替好了。”
他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无奈道:“…你知道你总是在事情正在进行中的时候插嘴插到一些别的边边角角吗?”
“有吗?”
“有。”他强调道,然后小声嘀咕,“什么大波特,好难听啊。”
“那就老波特好了。”
“不行不行,我死,阿不,他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啊!”
他这声类似吐槽的话语一时间将我们两个人都说沉默了。
“你会觉得,呃,膈应吗?我是说,虽然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但你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获悉了自己的结局?”我不知道这样说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老实说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缓了好多天呢。”
“我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死了。”
他突然一个闪亮回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呃,辩论赛准备的那几天吧?”
“然而你还在这样的情况下赢了辩论赛?!”他大呼离谱,“你是魔鬼吗?!”
“…半个魔鬼?”
他夸张地大着鼻孔出奇,发直着目光摇了摇头,“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很抗压。”
“而你半个小时前还说我是爱哭鬼。”
他突然笑了,“这又不相斥,不是你说的吗?人是个多面体。”
“没错,不能小瞧了人类啊,”我作怪地说着,“人完全有能力可以处理多种情绪,多线任务。”
“我宣布你加入我的队伍了,”我抬起一只手来,“请问詹姆斯审判长愿意跟女巫索妮娅同流合污吗?”
他一个巴掌拍上我的手,紧紧握住,“什么同流合污,用个好一点的词汇。”
“我们现在可是同一辆火车上的人。”我做了一个拉火车响笛的动作,“嘟嘟——这里是开往新世界的火车,严禁任何随意跳车的行为。”
“请驾驶员专心驾驶,否则高速行驶中容易脱轨,你得为上面的乘客的安全负责。”他挑着眉补充到。
迎着他闪亮有神的双眼,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如果这辆火车行驶的道路上有颗大石头怎么办呢?”
“那我们就把整辆火车用魔法加强,一路平推过去。”
他笑得很有信心,“一定是那个石头被撞碎。”
西里斯跟莱姆斯这两天面临了一些汹涌澎湃的关爱。
自从那天事情说开了之后,在礼堂里,晚饭期间,他们二人一同面临了詹姆斯的锁喉关爱。
莱姆斯差点被一颗切碎的土豆呛住了气管。
好在詹姆斯立即大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把那颗杀人凶器给拍出来了,而那颗土豆落在了本就心情不佳的迪尔伯恩的餐盘里,他把餐具一扔,立即照着詹姆斯的脑袋邦邦给了两拳。
【你逃训还这么嬉皮笑脸!哦抱歉,索妮娅,我不是在指责你。】
【…好的,我明白。】
而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