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男孩转身要走。
“等等。”
“阿姨,还有什么事?”
“紧张什么,阿姨看你衣服脏了,替你拍拍。”
池皎皎略微倾身,嘴角勾着温柔可亲的笑容,替男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没事了,去玩吧。”
男孩暗自松了口气,扭头钻进人群中继续玩闹去了。
池皎皎收回视线,护着肚子,穿过大人小孩回到座位。
坐下没一会儿,有个宾客突然大声道:“时间不早了,怎么不见新娘子出来,新娘子本家的人也没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新郎官,把新娘子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啊!”
薛家振笑着应承,大步朝池兰香所在的屋子走去,这时,阮亦舒走了出来,将薛家振拉到一边。
“阮姨,我来喊若兰,怎么了?”
阮亦舒朝外面客人望了一眼,面色不大自然地低声道:
“刚才晒嫁妆没注意,老太太给若兰的镯子不见了,若兰都快急哭了。”
“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放在哪个地方忘记了?”薛家振拧眉。
“嫁妆摆出来后就没动过,盒子都还在,就是里面的镯子不见了,人多手杂,怕是……”阮亦舒欲言又止。
“那镯子是老太太传给若兰的,就这么丢了华家那边不好交代,也许那人不是想偷东西,只是见镯子好看拿在手里忘了还回来,要不你让人找找?”
这么说不过听起来体面一点而已。
薛家振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的婚宴上偷东西,简直不把薛家和华家放在眼里,心里无名火起。
但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报公安,这样太冒犯其他客人,也毁了婚宴。
好在中途没有人离开,小偷还在薛家,他喊了几个人过来私下去找,并嘱咐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结果没一会儿,外面就叫嚷起来,是薛家的一个小侄子。
“是她偷偷拿走了表婶的镯子,我看见她把镯子藏进右边衣服口袋了!”
小侄子一边喊一边用手指认。
他就是刚刚不小心撞到池皎皎的那个男孩。
无数道目光射向池皎皎,议论纷纷。
“怎么又是顾副团爱人,偷新娘子嫁妆,她跟薛家有仇吗?”
“别急着下定论,人家好歹是江老的徒弟,人品肯定信得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孩子不会撒谎。”
“……”
薛家振阔步走向池皎皎,“得罪了,那是若兰家传的镯子,你配合我们搜一下身。”
顾铮眸中闪过寒光,一把擒住薛家振的手,“丢东西找公安,关我媳妇什么事?”
对方一身蛮力,薛家振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要被捏断了,眉头紧皱:
“大喜日子报公安不吉利,如果不是她拿的,搜身也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眼看两人针尖对麦芒就要动起手来,院外传来汽车轰鸣声,有人喊了句:
“新娘子娘家人来了!”
华仲远一踏进薛家就看见顾铮和薛家振剑拔弩张的样子,又听见旁人叽叽喳喳议论偷镯子的事,脸色顿时暗下来。
他只是来晚了一点,这群人就合起伙来欺负皎皎。
“爸,您来了……”薛家振十分自觉地改口。
华仲远冷冷看了他一眼,“去把池兰香叫出来。”
“池兰香…是谁?”薛家振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下。
“你大摆酒席要娶的女同志,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吗?”
华仲远直接越过有些愣神的薛家振朝主屋走去,众人嗅到不寻常的气息,面面相觑,也跟着进到屋子。
池兰香连忙掩饰脸上慌乱,冲华仲远委屈地瘪了嘴。
“爸,奶奶给我的镯子被池皎皎偷了,她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喜欢偷鸡摸狗,你可要帮我主持公道啊!”
“你说她偷了你的东西?”华仲远面无表情地问了句。
池兰香抽泣两声,可怜巴巴地点头。
华仲远扬手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怒叱:“荒谬!我看你才是那个恬不知耻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