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愿,公爵大人。”
并没有人给出额外的反应。
尽管有几个大胆的年轻仆人,好奇地打量埃文,也仅仅是把玛西亚的行为理解成“公爵带回来一个美貌异性”。在王都,贵族家里发生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
玛西亚有些郁闷,好像反响一般,并没有人觉得她疯了。
她不甘心就这样收场,但一时之间,她也确实憋不出来更有效果的台词。
众人解散后,侍女苏珊询问玛西亚:“公爵大人,您一路风尘仆仆,先去沐浴么?”
“好,去准备洗澡水吧。”
“那么,贝克尔先生,请您随我来。客人的浴室在另一边。”侍女琳达把埃文往另一个方向领。
玛西亚脱口而出:“谁说他是客人?”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琳达,记住。埃文是我的恋人。”
埃文为她的超常发挥叫好,没错,就是要这样突然敏感一下,过度紧张,甚至有些神经质,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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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些并不重要的细节,凸现对恋人的在意。
谁料琳达的脑子转得快,另有一番理解:“实在抱歉,公爵大人,原来您们要一起洗。我这就去准备更热的洗澡水。”
“嗯?”
琳达行动力惊人,拖着苏珊快步离去。玛西亚朝空气伸出一只手想要拦住她,却什么也没抓住。
“玛西亚,你别慌!”
埃文让玛西亚别慌,实际上自己才慌,他脑子里全是浪漫小说里不能说的内容,因为想象力过于丰富,他的脸在快速变红。
“埃文,我不慌。”
她冷静极了,用只有埃文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从来没觉得琳达做事利索。她今天这么积极很奇怪,似乎迫切地想要验证什么。”
“你怀疑这个琳达是别人派来监视你的?”
玛西亚哼了一声:“准确地说,我认为他们每个人都是来监视我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们随机应变吧,埃文。”
她没有多说,带他走进了水汽氤氲的浴室。
巨大的圆形浴缸摆在靠窗的位置,橄榄味的软香皂由黄金器皿盛着,色调与淡黄棉质褶边窗帘相映成趣,地面上铺满浅灰与淡绿色的马赛克瓷砖,一切都奢华富丽。
这是公爵应有的品味,却不是玛西亚个人的品味。
她还是喜欢简单一点。
琳达上前接过玛西亚的外衣,放在衣架上。苏珊也伸出手,来解埃文领口的扣子。
“等等,他是我的男人。”
——就像乌鸦把亮晶晶的东西收集到了巢穴中,哪怕只是一颗不值钱的玻璃球,反光的铜纽扣,也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碰。
“我,玛西亚·布莱斯,能让其他女人看到埃文的身体吗?不能。”她自问自答。
——如果仆人们露出一脸“公爵大人疯了吧?”的表情,就说明你成功了。
琳达讪讪地给苏珊使了个眼色,两人知趣离去。
这时,玛西亚走近他,小声道:“接下来靠你了。她们一定在外边听。你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吗?”
埃文艰难地呼吸,咽下不安的感觉与纷纷杂念,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地冷静讲述。
“小说里……这种,这种事情,过程大都是用什么绽放的花朵、衔蜜的蜂鸟、游动的鱼之类的意象来指代。如果说声音,也只是些意味不明的拟声词……”
说着说着,他的背后渐渐渗出汗滴,声音越来越小。
玛西亚眉头一皱:“这也太抽象了。”
她想了想,走到屏风后,脱掉衣服,留一条长及膝盖的衬裙,抬腿迈进浴缸。顷刻间,洗澡水晃动着漫溢出来。
她把拿到领地当头等大事,并不因裸-露身体而羞耻。只着衬裙虽然不雅,但王都的夏季炎热,礼服也有露肩、露手臂的款式。她没来得及考虑生活在冰原,终年穿长袖的埃文会不会受到冲击。
“来吧,埃文,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自己啊!!”他快哭了,“我真的不会!”
“我是说,来给我捏肩膀。”
这就是玛西亚想到的对策。
埃文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