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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四伙马贼(4k)(2 / 3)

有大片大片的田亩,无非是因为马贼众多,导致很多都荒废了,只要除去了马贼,哪里会缺田种呢?”

这确实也是个办法,但郤安还是很犹豫,他说道:“你真有把握?”

刘羡回答道:“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稚奴,我不跟你说假话,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我也不是傻子,不会干没突发奇想的事情。你就这么去写吧,相信我。”

郤安将信将疑,如果放在以前,他也会盲目地相信刘羡。但现在刘羡刚刚被贬,他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做官,难免会感到一些忐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拿起案牍转身出去了。

刘羡看他走后,又叫人去传唤兵曹掾胡完,继续做接下来的准备。

兵曹掾胡完是一个很寻常的中年人,负责县中兵事的他,身体不算强壮,没有什么英武之气,但有些小聪明。在得知刘羡传唤他后,他隐约猜到了新县长的用意,故而进来后不久,他就主动问道:“县君叫我来,是为了马贼的事情吗?”

刘羡在白天和他谈过,对他的印象就是一点,虽然话多,但很多都是废话。

刘羡点头道:“是,早上我们聊了一会儿,但是了解的还不够详细,很多事都没有展开说,现在就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好好谈谈。”

他也不等胡完推诿,紧接着就从身边翻出一张布帛制成的夏阳的地图,摊平在桌案上,指着地点道:

“早上的时候,你和我说,现在夏阳有四伙马贼。”

“一伙马贼以匈奴人呼延昌为首,占据了夏阳南面的魏城高台;”

“一伙马贼以鲜卑人杜干为首,在西北面的梁山结寨;”

“一伙马贼以河东人王林为首,抢夺了梁山以北约十五里的前汉挟荔宫;”

“还有一伙马贼,是前年因大旱逼反的,首领本地陶渠亭的孙熹,眼下在龙门山休憩。”

“胡君,我记得对不对?”

刘羡说着话,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四个杯盏,按着所说的位置一一摆上,可以看到,四伙马贼的位置,从南到北,形成了一条圆弧,将夏阳县包围在内,若不是还有在城东还有龙门津可以渡河,恐怕夏阳城已经成为一座被封锁的死城了。

形势的严峻不言而喻,胡完连忙擦着汗回答说:“县君说得不错,确实是这样。”

“那我有一个问题要问胡君,这四伙马贼,谁的势力最大,谁的势力最小?”

胡完不敢怠慢,连忙指着地图道:“禀县君,其中呼延昌的势力最大,大概有快两百人,在整个冯翊郡,也是数得上的大贼。”

“王林其次,人马和呼延昌相差不多,还有自己的船,不过他多是去河东郡打秋风,也就偶尔来我们县。”

“杜干再次,有百人出头,但是他在梁山的山寨很难打,据说还和北边的羌胡有联系。”

“孙熹最弱,还不到百人,马也不多,但是他们最凶残,前年作乱的时候,害了夏阳很多人。”

听闻胡完的介绍,刘羡大为感叹,小小一个夏阳,光马贼的人数已经要达到六百人,都快赶上在籍民口的一半了。要知道,能当马贼的,基本都是青年壮丁,这些人都不务正业,难怪一路走来,抛荒的田地如此之多。一时间,刘羡也不知道是该夸赞夏阳百姓的忍耐力超出常人,还是该夸赞马贼们不挑肥拣瘦。

他思量了一会儿,问胡完道:“胡曹掾,以你的看法,这四伙马贼里,谁对夏阳县的危害最大?”

胡完一时间有些吞吞吐吐,刘羡再三催促后,他才徐徐道:“以卑职之见,当然是呼延昌的危害最大。”

“他带着两百人马,又在魏城高台,距离官道不远,都不用专门到田野间劫掠,只需要把官道一卡,所有的过路人都要给他交路费,就连郡府的督邮都被他劫过。”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郡府不管?上报到征西军司,让他们抓人不行吗?”

“主要是马贼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军司即使派个上千人来,他们往山林里一钻,根本就抓不到。”

“而且要考虑到,呼延昌是匈奴人,他在胡人中有些声望,若是派大军来征讨,就怕他趁机逃到羌胡中,引发边境胡人大乱,那就大事不妙了。”

“自从秃发树机能起事后,朝廷最忌讳这样的事情,所以这才让他在夏阳待了十几年,根本没什么办法。”

刘羡听出来了,他把身体微微前倾,笑问道:“那胡曹掾的意思,是劝我不要招惹他?”

胡完低首道:“卑职只是在说,这伙马贼确实很棘手。”

刘羡注视了胡完片刻,把属于呼延昌的杯盏撤了下去,点头说:“或许吧,你说的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依你之见,若我要剿灭马贼,应该先去剿灭哪一股?”

虽然已经猜到了刘羡的意图,但真听到这句话时,胡完还是忍不住汗毛直立,他打量了一下刘羡的神色,见他面容坦然,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身上,让他不敢劝阻。

胡完委婉道:“那要视情况而定,如今县内的衙兵才有五十来人,恐怕时机还不够成熟。”

刘羡笑道:“这个我自有决断,还是说说你的意见吧。”

胡完没法,只好道:“那当然是由易到难吧,县君如果一定要剿贼,应该从孙熹做起。他原本是小农出身,有些薄财,但起事时颇杀了几家大户,县里的大姓都恨他入骨……”

至此,这场谈话总算是结束了,胡完如蒙大赦,急匆匆地逃出书房,仿佛脱了层皮,正好撞上了写完告示的郤安。

郤安走进来,一面把告示递给刘羡看,一面问道:“你说什么了,把胡曹掾吓成这样?”

刘羡则是一面喝水,一面审视着告示,回复道:“我没有吓他,是他自己吓自己,一想到可能要死人,胡曹掾就想缩回家里。”

“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剿贼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一面杀,一面抚。重要的是,要杀哪些人,抚哪些人。”

“怎么,你刚来一天,就知道哪些人该死,哪些人不该死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初来乍到的人才能看得清楚,习惯了反而不易察觉。”

刘羡审视完告示,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递还给郤安,示意他可以贴出去,而后继续道:“马贼肆虐,从来不是靠马贼自己就能做到的。”

“肆虐了两三年的马贼还好说,肆虐了十几年的马贼,那就不是马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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