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好。上一世因为被烫伤后及时冲洗降温,妈妈又在同事那里找来一种烫伤特效药,脚背好了之后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江小林听到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她看了眼前教室前面正跟人说笑的黄思怡,想起一件事,“对了,黄思怡拿了个杯子放在你桌子上,说是赔你的。周末值日的时候,我给你放到桌洞里了。”
“这个人,把人烫到了,连医务室都不去,拿了个杯子来膈应人。”
江小林算是埋头苦学的好学生,从不参与班里的八卦。和俞唯心做同桌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也只是近两周说话才多了些。好在俞唯心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两人相处起来倒也和谐。这一次这件事,江小林是亲眼在现场看到的,想起当时的场景,自己脚面上仿佛也针扎一样疼的慌,再看前面几个女生有说有笑的样子,自然对俞唯心更加维护。
俞唯心打开桌洞,果然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水杯,她将杯子拿出来。
双层玻璃的淡蓝色水杯,杯口是按压式带吸管儿的样式。标签挂在上头,是国外一个知名的牌子。一个要接近一千块钱。
在2009年的津城,确实还没有几个商场卖的。
俞唯心颠了颠杯子,说道:“我去还给她。”
没等江小林反应过来,俞唯心已经拿着杯子往前面去了。
黄思怡正给人看着她手腕上的新手链。
碎钻中镶嵌着几颗耀眼的彩色宝石,戴在洁白的手腕上,更显得光彩夺目。让周围一众女生看的羡慕不已。
正谦虚地接受别人恭维时,俞唯心已经走到跟前。
黄思怡笑着抬起头,看到她手中的杯子,唇边的微笑僵了一下。
俞唯心将杯子放在她桌面上。
“摔碎的那个只是一个几块钱的玻璃杯,只需要赔给我一个一样的就行了。”
黄思怡看着桌上的杯子,刚要说话,俞唯心又道:“不过,医药费还是要付的。”
她声音不变,征询的问:“你也确认是你把杯子碰倒了,让里面的水洒到我脚背上的吧?”
“是,”黄思怡点头,“可是我……”
俞唯心打断她的话,说道:“过失伤人后造成受害人轻伤,需承担受害人所需治疗的全部费用和损失。如果你也没有异议,学校医务室里,还有我挂诊的记录,治疗费用还没付,就麻烦你去给清了,谢谢。”
俞唯心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黄思怡面色不好的看着她的背影。
周围同学此时也察觉出气氛的尴尬,方才要替她出头说话的人,被俞唯心说话时毫不停顿又淡定的语气给镇住,再看黄思怡此刻由白转红的脸和紧抿的唇角,几人也噤声,各自转回自己桌前去了。
江小林隔得比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到黄思怡原本笑着的脸,随着喻唯心的话而越来越僵硬。等俞唯心转身离开,黄思怡已经将桌上的水杯扫进桌洞里,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江小林扶了扶眼镜,待俞唯心回来,有些好奇的凑上前:“你跟她说了什么呀?她脸色那么不好。”
喻唯心找出第一节课上课的课本,淡淡道:“就是让她赔个一样的杯子,顺便去医务室把医药费结了。”
“让她去医务室?”江小林睁大了眼睛,“那可是号称医院里都是细菌,看病都要请医生去家里看的娇小姐啊。”
俞唯心被她难得夸张的语气,“噗嗤”一声逗笑了。
江小林也笑了,最后总结道:“欺负人没好下场,早晚有她衰的时候。”
喻唯心看着此刻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同桌,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在那个世界,在陆湛离开之后的几年里,她渐渐的偏执起来。有时连父母都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后来她出国,在国外的老乡会上再次见到江小林。
那时的两人在异国他乡,都是靠着勤工俭学攒生活费的穷学生,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为数不多的几次聊天之后,俞唯心将自己曾经灰暗的经历半告知了江小林。
江小林沉默片刻后,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安慰的拥抱。
再后来,在她决心要为陆湛翻案时,也是她,从始至终都理解支持她的决定。
她在电话里,声音平静道:“唯心,我知道你早晚要走出这一步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后悔,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