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是徐胜利?”
刘红梅压低声音问道。
“他有个小动作,说话的时候喜欢揉脖子。”
姜玉婷朝着那边指了指。
刘红梅顺着那边望去,果然,其中一个带着麻布口袋的人,揉着脖子,朝着这边的方向望了望,轻声嘀咕了两句。
刘红梅嘟囔着,“徐胜利不是被抓起来,坐牢了么?”
“或许他没坐牢!”
姜玉婷想起了李前程之前说过的话,“我老公之前不是说了么,徐胜利被抓,是因为寻衅滋事,街头斗殴。关不了多长时间。”
“你老公的话也能信?”
刘红梅撇了撇嘴,声音大了些,“赵主管亲口说了,徐胜利是要被判刑的,出不来了……”
“是不是有人在附近?”
徐胜利又朝着声音的来源瞧了瞧。
那是一片绿化带,五十米开外,只有一颗参天大树,屹立于此。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大树后的姜玉婷和刘红梅吓得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赵觉民开始求饶,“我身上还有几十块钱,都给你们,放了我,行不行?”
“几十块钱?”
徐胜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回来,“你他妈的,想要老子……老子的兄弟坐牢,这么大的事情,几十块钱能平?”
“这,这是个误会。”
赵觉民哆哆嗦嗦地,赶紧解释起来,“徐胜利的那事情,我什么都没干啊!”
见他还一直装傻。
徐胜利勃然大怒,照着对方的胸腹。
上去就狠揣了几脚,“我兄弟说了,公安局里边有个警察一直针对他,想把小事化大,让他坐牢!你说,那警察是不是你的亲戚?特意针对我兄弟!”
赵觉民疼的龇牙咧嘴,又开始喊救命。
“草!再他妈喊,老子一刀捅死你!”
徐胜利装模作样地掏出一把匕首。
赵觉民老实了。
他欲哭无泪,心里那个悔恨啊:没事装什么逼?早知道徐胜利有这些亡命徒哥们,当初说什么也不吹牛。
“大,大哥,你说的那警察我根本就不认识。”
“还他娘的嘴硬!”
一旁的小弟知道之前自己说错了话,这会儿想要表现表现,将功折过。
他上前拎着赵觉民的衣领,“啪啪”,甩了两个巴掌。
这一下下手极重,打的对方张嘴吐出一口血沫。
“大,大哥,我,我真的没有什么警察亲戚,呜呜……”
谁也没料到,赵觉民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被这两巴掌给打哭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那小弟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眼泪,没有丝毫的同情,他大手一扬,作势又要扇耳光。
“别,别打了。”
赵觉民吓得后退了两步,赶紧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
听到他说出,自己声称有公安的亲戚,能让徐胜利坐牢,不过是吹牛打嘴炮,目的在于泡妞。
徐胜利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所以,这事情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可以对天发誓!”
赵觉民连连点头。
“所以,你在公安局也没亲戚,有的只是一个当公安的邻居,而且关系还不怎么熟?”
“对,对。”
“哦,这就好办了。”
徐胜利摘下头套,“妈的,憋死老子了!”
既然对方没关系,没背景。那他怕个鸟?
“原来真的是徐胜利!”
另一边的大树后,两个脑袋往这边偷瞄着,姜玉婷就不用说,刘红梅也见过这个家伙。
“别,别……”
将对方摘头套,赵觉民吓坏了。他听说过不少亡命徒的故事,蒙面作案的,一旦让人见了真容,那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
他赶紧闭上双眼,双手牢牢捂住面门。
“怂货!我呸!”
徐胜利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就你这种货色,也想拿老子的事情装逼?再有下回,非得弄死你!”
说罢,他蹲下身,在赵觉民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几十块钱,一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你在外面败坏了我的名声,这钱,就当是精神损失费。咱们两清了!”
说罢,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离开。
那小弟学着大哥的模样,同样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也拍了拍赵觉民的脑袋,“小子,以后放机灵点,别他妈口无遮拦!”
听着两人走远的声音,赵觉民这才敢睁开双眼,见四下无人,生怕两个亡命徒再回来,爬起身来,一溜烟跑了。
那颗大树后。
刘红梅沉默地站着,久久不语。
她摇了摇头,“玉婷,我错了。还好你没跟赵觉民走到一起。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胆小如鼠,吹牛打屁,什么沉稳啊,有本事啊,都是装出来的。是个跟李前程差不多的货色!”
我丈夫虽然也骗我,但他比赵觉民还是要好一点,至少不会在我面前装英雄逞能。
姜玉婷心中想着。相对于闺蜜,她没那么多感慨。赵觉民就是一个路人。
这个路人,是好是坏,她不在乎……
第二日一早。
县城公安局。
队长王国安刚上班,就有宣传部的人过来找他。
“这还有完没完?”
他放下手头的文件,满脸的不耐烦。
副队长邢忠打趣道:“你抓了那伙流窜犯,还不兴人家给你宣传宣传,做个报道?”
王国安揉了揉额头,“这不是耽误我的时间么?破个案而已,三天两天的来找我,我还做不做事了?”
“你是不知道,你破的这个案子,分量有